人声嘈杂,桑藜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意外?难过?生气?
都没有,反而是出奇地平静。
“桑老师,你怎么去了那么久?看起来脸色不太好。”
“人太多了,没事,我们走吧。”
另一边,白书和翻看菜单,问:“你想吃什么锅底?”
“随便。”
“行,那我看着点了。”,白书和一点也没有被顾逢秋冷淡的态度打击到。
这家店味道很好,她吃得很开心,即便顾逢秋没动筷子。
吃完饭都已经十一点了,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雪。店里顾客走得差不多,安静不少。
“白书和,我已经结婚了。”,顾逢秋举起左手,展示婚戒。
她双臂抱胸,不以为意,“我怎么你了,上班的时候又没打扰过你,下班吃顿饭也不行吗。再说结婚也可以离婚啊,我不信你喜欢她,你们连婚礼都没办。”
“你这么晚不回家,连个电话也不打,以前我们谈恋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白书和挑眉,胜券在握,伶牙俐齿一如往夕。
“人都是会变的,更何况已经隔了四年。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请你自重。”,说完,他起身离开。
白书和看着他走远,哼了一声,觉得他肯定还在生她的气,气她因为出国读书抛弃了他。她也觉得很委屈,明明顾逢秋家境很好,为什么不能和她一起出国。
当初追他就追了半年,现在不能像以前那样穷追猛打,想要破镜重圆,怎么也得个一年半载的吧。这才几天啊,所以不用气馁,要是很快得手那就没意思了。
白书和做完心理建设,去前台结账,被告知已经有位先生买过单了。
还是很有风度的嘛,怎么办,更喜欢他了。
衣服头发沾满了火锅味,桑藜回到家就去洗澡了。从浴室出来,准备去收阳台晾的衣服,路过客厅就见顾逢秋仰头靠着沙发,闭着眼眉头紧皱,手搭在胃部,似乎很难受。
“你不舒服吗?”,桑藜倾身,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刚刚洗过的头发顺滑柔亮,从她肩头滑落,扫过顾逢秋的脸颊。他闻到了熟悉的洗发水香味,好像是山茶花的味道。
“我没事,胃疼而已。”,顾逢秋睁开眼,瞳孔聚焦,映出桑藜担忧的神情。
“家里有止疼药,我去找找。”,因为痛经,她一直都备着药。
顾逢秋拉住她的手腕,“不用,吃点东西就好。”
“你……没吃饭吗?”,他的手有点凉,桑藜回头,目光带着惊讶和不解。
“还是中午吃的。”,他答,因为疼痛,手上用力。
桑藜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分针快要和时针重迭。秒针走完一圈,她抽出手,去了厨房。
看在他以前帮过自己的份上。
煮粥太慢了,下面条比较快。
就在顾逢秋以为桑藜不管他的时候,听到了厨房抽油烟机启动的声音,他顿时觉得胃没那么疼了。
“你吃吧,我先去睡了。”,桑藜把面放下就走了。
碗里有两个荷包蛋。
他决定原谅桑藜了。
半个小时过去,桑藜还是没有睡着,心里总是控制不住去想,火锅店的那个女孩是谁,和顾逢秋什么关系。
迷糊中,她听到很轻的脚步声,走到床边停顿了一会儿,而后掀开被子上床,从背后搂住她。
刚刚吃完美食,又有美人在怀,顾逢秋心满意足,并不想思考他到底是不是喜欢桑藜。情爱之事最是捉摸不定,不过徒增烦恼罢了。他已经不记得当初喜欢白书和的感觉了,所以也无从比较。可以确定的是,和桑藜相处很轻松舒服,他并不排斥和她一起生活下去。
就这样,他又搬回了主卧,桑藜没说什么,默默把早上的闹钟调成震动。
之后桑藜忙着学校期末考试,顾逢秋忙着出差。
原本安排随同出差的设计师突然生病请假,白书和临危受命。
又有机会和顾逢秋单独相处了,真是天助我也。
她连夜收拾行装。
白天开会,晚上还要在酒店加班。整理资料的时候,白书和的电脑突然罢工蓝屏,怎么也弄不好,这下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去找顾逢秋了。
她特地洗了澡换了身衣服,还喷了香水,才去敲顾逢秋的房门。
“有事吗?”,一开门,就闻到浓郁的香水味儿,顾逢秋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眉。
“我的电脑坏了,能帮我看一下吗?”
顾逢秋走到白书和房间门口便止住了脚步,“你拿过来我看看。”
“你至于吗?”,她气笑了,“我房里又没有洪水猛兽,还能吃了你?”
其实白书和真的很想吃了他,当年谈恋爱的时候很纯洁,最多也就是拉拉小手,亲亲小嘴。现在的顾逢秋一看就很好睡,他倚着门,身形修长,那高挺的鼻梁,凸起的喉结,衬衫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