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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和八年秋,中土高僧来京传法,女帝命刚刚世袭为王的馥王初云为接待使,胞妹吉安公主为副使率鸿胪寺一众官员迎接。彼时,净水泼街,黄沙铺地,高僧一身素色袈裟,剑眉星目,刀削般俊朗的面容,气度超然,使得都城无数少女、妇人观之心醉。

相国寺山门大开,馥王初云引领高大挺拔的青年僧人步入大殿。法旸大师宝相庄严步步生莲地走进这个遥远的女尊国度,这里竟然以女子为尊,女人当皇帝做官抛头露面,可以娶三夫四侍,而男子要爱惜名节,在家相妻教女。最最让他惊异的是,这个国家竟然是男生子。除此之外,社会井然有序,形制礼法与中土别无二致。

法旸手捻佛珠,口念佛号,袈裟飘扬,在缭绕的梵香中氤氲了面目。一旁陪同的吉安公主愣愣看着法旸骨节分明的手指高举三柱清香,插入香炉后,倒身下摆,目光始终萦绕在他身上。

法旸不动声色地皱皱眉,在他的故乡中土,女子都是温婉含蓄的,恪守孔孟之礼,不要说用这种火辣的眼神亵渎神职者,就是看普通男子,都是放浪形骸。这个国度的公主,竟然在国家最重大的寺院里,用眼睛逡巡僧人,就显得无礼而轻浮了。

正式的迎接后,馥王因身体原因先行告退,法旸大师被请进公主府,设宴接风。席间,公主与青年僧人分坐于上位,两边是鸿胪寺官员及家眷。这种场合本不该携内眷出席,但由于来使是位男子,却也不能让一众女官与他同席,污了人家的名声。

公主和官员们想多了,恐怕人家高僧也怕玷污了她们的名节。

席间素斋精巧丰盛,歌伶舞伎柔媚蹁跹。法旸大师眼观鼻,鼻观口,默然注视身前三尺虚空处,不动如山。

吉安公主一直留心观察他,就着大师俊美的侧颜饮了几杯酒,笑道:“法旸大师,可是歌舞粗糙,入不得您的眼?”

年轻僧人垂目并不直视公主的眼睛,颔首道:“出家人眼耳鼻舌身意皆是清净,色声香味触法六尘不染。美与丑、精巧与粗糙,在贫僧眼中毫无分别。”

吉安公主挑了挑眉,面上仍带着笑,“听闻,贵国中以男子为尊,就连帝王将相都是男子?”

法旸微微点头,“是。”

吉安公主不解地问:“男子要管理国家大事,要戍边卫国,如何孕育子嗣?如果帝王分娩,岂不是要耽误了几个月的朝政?”

法旸淡淡道:“我朝风俗男娶女嫁,由女子生育后代。”

一句话,让在座的众人都愣了愣,然后犹如冷水泼进滚油,炸开了锅。

公主抬抬手,示意安静。人家只消片语就让众官员坐不住了,也忒丢人了吧!

吉安好奇地问:“女子是如何有孕、产子?”这句话,就问得不太合适了。

青年僧人平静淡定,“贫僧乃是方外之人,不管是男生子,还是女生子,于贫僧并无分别。”

此言一出,公主眼中闪出狡黠的光亮,似是自语般的,但声音足够法旸听到,“哦?并无分别吗?”

歌舞伎已经换了一轮,考虑到大师是男尊国家的来使,安排了一组女子表演的剑舞,还是特意从公主府的侍卫中挑选出来的,个个红唇细腰丰乳,美艳得很。看得众官家内眷脸红心跳,暗暗支起小帐篷。

公主在亲信内侍耳边低低吩咐了几句,然后偷眼看向法旸和尚,他仍是宝相庄严的端坐,丝毫没有被红尘所染。吉安嘴角不禁露出一丝讥笑,坏心眼地想:过会,看你还能不能这般从容,嘿嘿嘿。

不多时,剑舞行云流水般的结束,引来一片热烈的掌声。随后,四个身段曼妙的男子款款走入大堂,一袭薄纱覆体,隐约可见胸上两点樱红,与下身一丛隐约的深色,四人皆是真空上阵。

如果仅是如此,也不过是一场寻常艳舞。随着四人的动作,广袖拢起,众人才发现,这四名美男竟怀有不同月份的身孕。最小者也有五月大小,小腹微凸出一道诱人的弧度;最大者看着将要临盆,虽然肚腹圆隆,但临产孕夫丰臀挺翘,别具一番风情。

气氛突然变得灼热、淫靡,四名孕夫做出各种撩人的动作,香肩半露,酥胸半掩,每每抬腿之际都隐现下体的蓬蒿。有的官员看直了眼,筷箸举于半空,菜已经掉落而浑然不知;有的人口中含了酒忘记吞咽;更有人悄悄遮住夫郎的眼睛。

吉安笑吟吟地看向法旸,笑靥如花,美目光华流转,“大师,这就是我朝怀孕的男子。”

这次法旸大师并未垂目不看,却也不像公主预测的那样震惊或愤怒,而是好奇地看着下面的四个男子,目光中满是纯真的探究。就仿佛他只对这件事感兴趣,而这件事是淫乱的还是让人羞耻的,都同他无关。

法旸的反应,让吉安觉得有趣。她挥了挥手,大厅中推上来一个小台,台上立着一段被钉牢的树木,剪除了枝桠,光秃秃的一根。随之,一个七八月的孕夫立于台上扭动,其余跪坐在台下。孕夫的舞姿撩人,隐含着饥渴的意味,抚摸自己高耸的肚子,用臀部去磨蹭树木。这时,一个劲装的女子登上小台,与孕夫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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