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的姑娘家们都说,被你瞧上一眼整晚都要做噩梦的。以后谁还敢……”
“我很凶吗?”
他突然望向梅程雪,“我很凶吗梅程雪!”
胸臆中一腔激荡的妒气与恨意翻涌上来,把他喉头堵得难受,他看到梅程雪轻轻颤了一下,下意识的往他兄长背后靠了一下。
他气急而笑,哈哈大笑。
这幅模样岂止是凶,他此刻面目堪称狰狞……
梅程雪被他吓到,皱眉瞥了他一眼,和他目光一对上,却又不着痕迹的躲开了。
江季远笑罢起身,“看来,是我搅扰了二位的好事。对不住。”
自那以后,三人再难聚首,二人再未碰面。
有些话并没有说出来,但有的人已经明白了,梅程雪心里并未有怨,他惊觉那番爱护的情意,着实不知如何面对江季远。
他心情不佳,江泊奕也不敢缠着他做,一直到秋闱前夕,三人不得不碰面了。
梅程雪刚从老将军处喝了酒出来,两人忘年之交,相谈甚欢,他有些许醉意,扶着门望着庭院里的两兄弟,忍不住微微笑了起来。
好像他们之间还没有隔阂,也没有争吵。
他脸颊微红,眸含春水,笑语道:“你们是来给我践行的吗?不急,还有好几天呢。”
江泊奕上前扶了他一把,“爹灌你酒了?”
两人推搡了片刻,梅程雪被按着坐下,江泊奕看了看目不斜视的三弟,暗叹一声,心中亦是惆怅,“阿梅,你当真要走?那你,以后还回来吗?”
“我无亲无故,考不上当然得回来……”
“瞎说,”江泊奕急道:“你肯定能考上的!”
可是考上了,就不会再困在这方小院了。
梅程雪还没有醉得神志不清,他看了看远远站在一边不过来的江季远,嗤笑一声,向他伸出手,“季远,你过来。”
江季远为他方才的称呼微微惊讶,挪步过去了。
梅程雪拉着两兄弟的手叠在一起,说:“南靖近来动乱,恐怕过不了多久,老将军便要前去。你们兄弟二人在外,需得同心协力,不可再因为旁的事情互生怨怼……”
江泊奕连忙道:“没有没有,我早就不生他的气了。”
“那就好,那就好。”
温暖干燥的手掌按在他的手背拍了拍,甚是欣慰。江季远沉默了片刻,抽手道:“一副交代后事的模样,当真不回来了?”
梅程雪瞥他一眼,有些无奈。这个人总是很容易就道破他的心思……
“算了不说这些,阿奕,你再去那几坛酒来。”
他原本只是按照亲疏下意识喊了江泊奕去搬酒,可是等人走了才发现不对。这里,只剩他们两个人了。
“我也去……”
“路都走不稳了,老实坐着。”
三人许是心情都不佳,这一顿闷酒下去,江泊奕就先倒了,他醒着的时候没有挽留,醉了倒是在咕哝着不要走,隔了一会儿,就只剩下呼噜声。
梅程雪支着额头,似乎也有些昏昏欲睡,是江季远一句话将他唤醒。
“梅先生,现在又只剩我们两个了。”
梅程雪抬头,看见江季远正莫测的看着自己,虽有醉意,却是他们几个当中最清醒的一个,微微倾身问:“你真的不回来了吗?”
“只是暂时搬出去,考不上就回来。”
“你让大哥怎么办?”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让梅程雪说不出话来。
他俯身瞧着他,半响道:“其实你也没那么喜欢他。是因为他对你最好,你才喜欢他的对吗?”
“……”
他心中不甘,还是问了出来,“难道我对你就不够好吗?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何时不顺着你,何时惹你不快。”
就是这般润物细无声的好,让他当做了理所当然,别人的好太过炽热,他难以招架,恐受之不起,江季远不同,他的好带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让人觉得舒心。
只不过,好像知道得太晚了。
梅程雪垂下眼帘,淡淡的道:“你醉了。”
江泊奕趴在桌上睡得打鼾,他知道今夜气氛诡异,不应久留,正要起身,江季远突然探身抓住了他的手。
“你……”
“最后一个问题,刚才你进门,叫了我什么?”
梅程雪蹙起眉头,抬头疑惑的看向他。
他确实记不清了,眸中神色半是惊讶半是迷惑,眼睛里可怜巴巴的蓄着一池星光。他为江季远的眼神而心惊……说不出为什么,只觉被他这样盯着,心头跳得很快,很害怕。
他要缩手,江季远却将他抓得更紧。
“三公子……”
江季远探身吻住了他,他吻得又急又凶,酒香揉碎在娇嫩的唇齿间吞咽下去,那一池星光猛的震碎,梅程雪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唔……!”
梅程雪借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