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爷。”褚俊飞连忙跪下道谢,近侍的吃喝都有严格的规定和要求,不食荤腥、不食味道重怪的食物,以流食为重,如若不是主子赏赐,基本与正常饭菜无缘了。
侍墨和庆喜听罢,将剩下的饭菜端到另一端的矮几上,褚俊飞膝行过去跪在几前匆匆进食。
这个功夫,庆喜出去稍作整理,再回来时,手中托着些许文件,褚宏宇随手翻了翻问道:“韩子枫那边怎么样了?”
“回二爷,没伤到要害,再有半个月就能出院了。”庆喜回话。
“出院的时候,把他合同给他,再给他拿张卡,让他想去哪儿去哪儿吧。”
“是,二爷。”
这边褚俊飞不敢让主子多等,虽是主子赏饭菜,也顾不得尝味道,囫囵吞枣般塞进嘴里漱了口就回到褚宏宇身边。
“樊宇昨天呛着了。”褚宏宇坐在椅子上对褚俊飞说:“我喂他吃了个樱桃,结果樱桃核把他卡着了。”
听了这话,褚俊飞身子一晃,带着点抖跪在褚宏宇身侧,他张嘴想问樊宇怎么样了,甚至想说这么大的孩子怎么能喂不去核的樱桃,但那个人是他二爷,是他主子,他只能白着脸说:“是俊飞没教好小少爷,惊着二爷了……”
“生二爷气了?”褚宏宇伸出手挑起褚俊飞的下巴:“气不气二爷没把樊宇照顾好?”
“俊飞不敢。”褚俊飞连忙摇头。
“樊宇昨晚上被卡着以后,一直哭着喊着叫爸爸。”褚宏宇拇指在俊飞脸颊上滑动,仿佛不经意似的说道。
“俊飞该死。”听到这话,褚俊飞再也忍不住,泪珠断了线似的从眼眶里流出来,想忍也忍不回去,带着哭腔缠着声道:“二爷,俊飞失仪了,都是俊飞的错,奴才不该教小少爷叫奴才爸爸。”
褚樊宇是褚家的种,虽然借了褚俊飞的肚皮,但却生来尊贵,哪里能叫个奴才爸爸?褚俊飞听到孩子哭喊着找他,又心疼孩子又怕孩子不懂事惹得二爷厌弃,心里还担心着昨晚孩子卡着会不会有个好歹,再加上前几日的委屈,头一次哭的止也止不住。
这是褚宏宇第一次看到褚俊飞哭,俊飞自从到了他的身边,一直是隐忍克制忠诚乖巧的,别人不敢规劝的他敢,哪怕受罚也要尽本分,是个死脑筋的小古板,现在却像个哭包一样,倒是让褚宏宇很是新鲜。
“你怨二爷了?”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怨二爷。”褚俊飞的下巴被主子挑着,只能咬着嘴唇努力止住哭声。
“是不敢怨,不是不怨。”褚宏宇松开捏着俊飞的手,庆喜连忙用帕子把二爷沾上泪的手擦净,又递给褚俊飞一块帕子。
褚俊飞顾不上接帕子,连忙磕头:“奴才说错话了,奴才不怨二爷,奴才的命都是二爷给的,奴才永远都不会怨主子的。”
“俊飞。”褚宏宇止住他磕头的动作:“樊宇想你了闹着要见你。”
褚俊飞跪的直挺挺的,听了这话心里酸涩的要命:“俊飞明白道理,小少爷不是奴才能想的,以后奴才心里只有主子,再不敢有别的妄想。”
褚宏宇笑了笑:“你这脑袋瓜里想什么呢?樊宇想你了,你想不想樊宇?说实话。”
褚俊飞从没敢骗过主子,他顿了顿,难堪的点了点头:“想的,奴才想的。”
“想的话,就把樊宇接到你身边来照顾,怎么样?”
这话让褚俊飞整个人都惊了:“二爷——”
“行不行给个话,不答话的话,二爷就当你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