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酷的语言暴力。

意外的是，这里的孩子都很喜欢撒雅丽，甚至远远的看到修女的声音，就会一窝蜂地跑过来，巴拉巴拉说着他们发现的各种各样“小秘密。”

“真是欢腾。”谏文昂看着被孩子团团围住还丝毫不显露厌烦的撒雅丽修女，不断修正对她的看法。

“撒雅丽修女是好人。”钱虎知道谏文昂的性格，在没有找到证据的情况下，不会轻易听从他人的观点。但上辈子深受撒雅丽照顾的他，对这个表面严肃内心善良的女士，充满了感激。

“你那样认为就好。”谏文昂不打算多言，参观下来，他并没有发现不妥当的地方，或者值得深究的线索。将男人放在这里，远离城市中那群饿狼，也远离恼人的情绪。

接下来的几天义工生活，钱虎适应得很好。一开始小朋友对他凶恶的长相有所忌惮，接触多了，明白男人真的很温柔，也开始围着钱虎团团转。

其中最喜欢男人的就数小成，只要男人一出现在庭院的门口，他就像一匹飞奔的小马，勇往直前直到撞入男人厚实的胸怀后，才安心的发出咯咯的笑声。

在处理庭院杂草的年轻修女每当看到这个场景，都会对撒雅丽修女说：“他们真像父子，如果是真父子就好了。”

撒雅丽不为所动的继续手里的工作，甚至分心关注一下话题都不愿意。

带孩子是一件辛苦的活计，精力旺盛的小鬼总能找到吸引他们的事物。而年过三十的钱虎就跟不上趟了，甚至一度用恳求的表情哀求这群小鬼休息一下。

“你把他们照顾得很好。”撒雅丽修女站在男人身后，看着熟睡的孩子们，小声赞扬道。

“我只是有耐心罢了，体贴还远远不够。”

“耐心足矣，很多人对小孩缺乏耐心，还不如说对自己缺乏耐心。所以一事无成，还一味责怪这个世界。”撒雅丽示意钱虎将小成放在床铺上，跟随她到过道里，继续未完成的谈话。

“撒雅丽修女说得对。”钱虎再次向撒雅丽深深的鞠躬，这位看起来年龄不大的女士，总能在人生的道路上指出前进的方向。最后他走到杀人那一步，是因为唯一的启明星早在十年前陨落。

失去方向的钱虎，独自忍耐的十年，在一个明媚的早晨，结束了自己荒唐的一生。

“你不必如此。”撒雅丽难得带上除冰冷以外的语气，宠溺的无奈就像站在她面前的不是一个成年男人，而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学子，期待她的指引。

“以后还要请您多多指教，这点礼数是必需的。”

撒雅丽看钱虎如此顽固，不再多言，告诉男人明天要举行一个非常有意义的活动后，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