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红”的存在,随时间推移,能感知到的就是愈发深陈冷漠的黑。
缝完针后的花京院被承太郎搀扶着送到病房。医生提过可以租医院轮椅,承太郎拒绝了。
花京院仿佛踩在云上,又像是把半个脑袋掉在身后路上。他不自觉地更贴近承太郎,大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承太郎的手臂上。承太郎的手指和花京院的手指交叉紧握,花京院用力地回握。
花京院被承太郎引导着坐到床沿上,他感觉到承太郎就在身前,说不清出于什么心理,在手被松开后,花京院没有自然放松任由其落下而是往上往内侧收拢搭在了承太郎的腰侧。
承太郎的腰很结实,侧面的鲨鱼线摸起来柔韧而坚硬,花京院的手搭在承太郎外套上像是隔着厚实的衣服去摸雕像。
承太郎身上蒸腾着汗味和烟草味,这些气味由承太郎本身的体温烘出来扑到花京院脸上,花京院呼吸就像是把全身都对眼前的这个男人打开了。
花京院呼吸着承太郎,他虚抱住承太郎,小臂内侧压着承太郎的小臂,衣袖交叠,袖口像是豌豆公主的豌豆提醒着梦境和现实。
【做梦似的……】
花京院的手往下滑,在即将滑过承太郎的手继续下落的时候被后者转腕握住。
【被接住了啊。】
花京院什么也看不见,麻药效果还没退去,触摸承太郎手部肌肤的感觉却鲜明得好似豌豆公主的豌豆。不同之处是花京院光明正大、亲密无间地同承太郎的手交握。承太郎的手很稳,手心滚烫,花京院被承太郎握住的瞬间感觉到放松,就好像前面那些意味不明的举动都是为了此刻承太郎的主动。
再一次地,承太郎握住了花京院的手。
病房里很安静。这是单独给花京院订的病房。SPW财团的特派员会在稍晚时候来保护照顾花京院。
即使花京院和阿布德尔都负伤了,时间也不会因为谁停止。
圣子夫人还等待他们解救,花京院早就做好了被留在医院的准备。
“医生说我这个伤疗养得当会好的。”花京院对承太郎说。
承太郎低着头,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花京院眼睛的位置,好像这样就能看穿纱布同后者对视似的。
承太郎还记得花京院那双狡黠的紫眼睛,就像花京院记得承太郎坚毅的青绿色眼眸。
“嗯。”
“我会赶上来的。”花京院的手被承太郎握在手里十分暖和,在这样的氛围里,花京院终于对承太郎说出此前困扰他的问题。
“JOJO……我好像还是恐惧DIO。”花京院说出口后发现并不是那么难受,在说出口前他一直感到羞愤后悔。“在那个时候,我的绿之法皇是比银色战车更适合试探情报的……但是我迟疑了,和波鲁那雷夫推脱起来。”
承太郎一直握着花京院的手,他安静地听花京院诉说。
“用我的这双眼睛发誓,下一次我一定不会后退了。”花京院仰脸,他像是真的看到了承太郎的脸那样,认真地做出只有二人知晓的承诺。“我要面对我的恐惧,然后战胜他。”
“嗯。没准在你恢复之前我们就已经打倒DIO了。”承太郎用较为轻松的口吻说。
花京院笑了出来:“连着我的份一起打倒。”
“连着你的份。”
一门之隔,走廊上路人脚步声和手推车经过滚轮弹跳着和架子、地面产生哐当声就像一盘老旧的磁带,时不时划破屋内安静氛围。
把压在心头的重担和承太郎分享后,花京院产生一种被宽恕似的感觉,
花京院不信奉任何宗教,也不会因为被承太郎谅解相信就轻松遗忘之前的事。一路上的战斗已经让他明白这是一场只能一命通关、无法重开无法存档的生死游戏。他需要记住之前一个小时间强烈的悔恨,这样才能在下一次得更好。
【我还不知道那名特派员的名字……但是他的行为让我尊敬。】花京院又想到了那个似神似魔的金发男人。
承太郎站在花京院身前。花京院坐着,他站着。
正对着病床的是一扇窗户,窗户外面还有小阳台。屋外阳光正好,金灿灿的光纤穿过窗棂打在花京院轮廓上,樱桃红的发顶上跳跃着星星似的光芒。
是沙粒。
“你头发里面有沙子。”承太郎想到花京院最近一段时间都无法正常洗澡,洗头更是不可能的,于是他说:“我帮你把头发里的沙子弄出来。”
“好啊。”本来就被承太郎俯视的花京院对着后者要低下头。
“现在还不用。”承太郎用手背挡住花京院的下巴。
花京院闻到承太郎皮肤上淡淡的烟草味和汗液油脂分泌的味道,是很成熟、令人安心的味道,就像承太郎这个人一样。
承太郎见花京院又抬起头端正地直视前方后就把手拿开,他的手指摸上花京院的发顶,指尖轻柔地插入发间并摩挲着头皮,小心翼翼地把沙粒从头发里面拨开。
【这感觉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