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红润的样子真是俊俏啊,和自己年幼时见到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完全重合了。他笑起来真是让人移不开眼。
再看虞老爷,虽然有着相似的眉眼、成熟稳重的俊朗,终不如大少爷对大少奶奶一人的深情,那般珍贵了。
忽然,苏卿曼惊觉,千夜好似下意识躲避什么人。再追寻目光的根源,竟是身边的虞老爷。他虽然未盯着千夜看,但目之所及,竟有一丝不舍与缠绵。她的老爷她的夫,竟也会这样看着一个人。
大戏唱起来,虞家商铺、田庄所有管事都来道贺。他们心下奇怪,大少奶奶前不久还抛头露面整治账目,怎么一转眼,大少爷醒了,孩子也生了。当初看她,可不像有孕的样子。换言之,就算她有孕未显怀,虞老爷也不会让身怀六甲的儿媳出来料理生意。
可是,若说小公子是大少爷在外面和其他女人生的,以虞大少从前的身子骨看,大概也不能够。若说是抱来的孩子,以虞老爷的性情,就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庆祝了。摸不清啊摸不清。
大家虽然心存狐疑,但面上都未显露分毫。虞老爷素来威严,大少奶奶也是手段了得,这公媳俩,他们谁也惹不起,还是不要多说,触人霉头的好。
田上庄的陈主事也随同僚一起来喝喜酒。席间,他无意说起,自己治下有家同姓佃户,他家幺子得了同虞大少爷一样的怪病。前几个月那陈三竟然失踪了。他家先前还到处寻找,也不得其踪。到后来你猜怎么着?这一家人一夜之间,全家六口,竟然全都消失个干干净净。
虞鸣烨被宾客灌了几杯水酒,他借口更衣,跑到外面透气。千夜想要陪他一起,被虞少爷按下,“我都好了,你还怕我自己走不动吗?你且看你的戏,不必管我。”他终于不必频繁小解、呕吐,也不用每次出行都前呼后拥。他喜欢一个人独处,在安静的花园听前面的锣鼓喧嚣。虽然以前他也经常这样听,如今心静毕竟不同。
曾经是满怀落寞,现在是身在繁华,又能抽离而出。
走了一会,他到更衣间如厕。忽然,大门被人打开。虞鸣烨猜应该是千夜。这里是大少爷更衣、休息、醒酒的地方,会来的只有他和妻子。
虞少爷准备提起裤子,出去吓一吓千夜,没想到,听到父亲的声音。
虞老爷:“你给我解释解释,陈怀岐一家为什么会突然失踪?”
千夜口气不善,完全没有人前的谦恭,“我怎么知道?岐哥被你的小妾打死,说不定她还不解气,做下什么丧尽天良的事。”
虞老爷:“呵,芒夏已死,死无对证是吧?”
千夜:“虞世安,你想说什么?”
虞少爷心中一惊,不明白千夜为何直呼父亲名讳,而他爹竟然没有任何反应。
虞老爷:“那个被你带来,芒夏的奸夫,是陈家人!你若不认,我明日便找来画师,画出柳四形貌,让陈主事辨认!”
千夜:“芒夏死都死了,你还来追究,有什么用?”
虞老爷双手箍住千夜肩膀,“她肚子里是我的骨血,已经五个月了!”
千夜甩开虞老爷,“你的孩子是命,岐哥肚子里快要生出来的孩子,不是命吗?”
虞老爷:“千夜,你一直在恨我!恨我当初不让鸣烨去医院开膛破肚,恨我纵容芒夏私审陈怀岐,导致他一尸两命!”
千夜:“对,当时我恨透了你。凭什么你一句话就能主宰别人生死?你有了儿子,又快要有孙子。而鸣烨就是你传宗接代的工具。你对他没有一点父子之情。我就是要你尝尝痛失骨肉的滋味!”
虞老爷揪住千夜,“你太狠毒了!”
千夜:“怎么,二十多岁的儿子生死不知,你不心疼。倒来心疼那个未出世的?”
虞老爷一巴掌扇在千夜脸上,“你住口!”
千夜被打得脑袋偏了偏,回手还给虞老爷一巴掌。
隔间里的虞鸣烨都听傻了,他昏迷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千夜竟然敢对父亲还手。
外面的两个人情绪激动得呼哧带喘,大眼瞪着小眼。
虞老爷的手指抚上千夜脸颊,声音颤抖,“还有什么是你干不出来的?”
千夜甩开他,“你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吗?让人绑了我,也乱棍打死,给你的小妾孩子报仇。或者带我去见官……”
虞老爷拽过千夜,咬上她的嘴唇,血腥味瞬间弥漫整个口腔。
渐渐的,激烈的啃咬变成蚀骨的深吻,虞老爷声音软了下来,“你明知我不会那样做,偏要说出来刺我!”
千夜将人压在墙上,吻得气喘吁吁,“你是来挞伐我,还是来求欢的?”
虞老爷也不知怎的,本是气势汹汹,气得灵魂出窍,不管不顾将人揪来。但是贴近她,她说什么乱混打死,他就无法自已,比痛失子嗣还是难过一百倍。
虞老爷抱紧千夜,“不要说什么生啊死啊!”
千夜:“芒夏杀死岐哥和他的孩子,我又杀了芒夏母子,我的命,赔给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