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二字,萧衍彻底来了精神,眼睛亮晶晶的,凑近太子,问:“果然有故事!哥,你快跟我说说。”
萧珩见幼弟猴急的样子,宠溺地点上他挺翘的鼻尖,“你呀!”
萧衍拉着太子手臂,“哥——”声音千回百转,透着亲昵与撒娇。
太子无法,只得说:“跟你说说也无妨。”
萧衍小狗般的点头,“哥你快说!”
萧珩真怀疑,他若长了尾巴,此刻真能上下左右的摇摆。他不慌不忙喝了口茶,才道:“这话是父君对我说的。我与封大人相识近十载,很是仰慕他的才学人品,没想到……”
萧衍眼珠一转,抢着说:“父君说的?那定与父皇有关。你先别说,让我猜猜!”
萧珩面无表情看着弟弟。萧衍却从他平静的眼睛里,看出他心情甚好。他们兄弟二人平日最喜欢这般“我说你猜”的游戏。
萧衍舔舔嘴唇,说:“莫不是封南逐爬上父皇的龙床?”
萧珩横他一眼,小声骂了句,“不学无术!”然后叹息道:“虽不中,却不远矣。父皇想招宰辅大人进宫为妃,封大人宁死不从,直言他志不在此。他这样一位国之栋梁,被禁锢在后宫,无法再参政,岂不可惜?”历朝历代,都有后宫不得干政的明文规定。
萧衍摇头晃脑地说:“哎呀,幸亏他不肯进宫,不然父君后位不保!”
萧珩道:“父皇确实爱惜封大人,也尊重封大人的选择。”
萧衍恍然大悟,“难怪父君每次见着封南逐,说话都话里有话。难怪封大人三十多了,连个娈童美婢暖被窝的人都没有。”
萧珩捏住弟弟的鼻子,“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萧衍说话越发荒唐,“情之一字,人之大欲。你说封大人这么多年孤裘冷被,他不寂寞吗?”
太子作势要打,萧衍赶忙讨饶,然后又说:“他不进后宫不争宠,为何要阻你提拔亲信?”
萧珩恢复肃然,“为兄也猜不透封大人此举何意。”
萧衍说:“难不成真是他要拔擢夏状元?”
萧衍并未回答,沉默不语。
萧衍知道,此时不能再打扰太子哥哥了,他的思绪已经陷入另一种境界,是他这等凡人无法触碰的维度。
再说皇子府后园琼华苑的星尘星晚兄妹。
人说十大雅事,寻香、听雨、拾花、品茗、侯月、对弈、赏雪、酌酒、探幽、抚琴。
星晚二人生在富贵家,自然对诸多雅事颇为精通,尤其星尘身为襄南王世子,为一郡储君,政事、雅事、诗词、骑射无不涉猎。
皇子府幽禁的岁月虽然无趣,因为有了星晚的陪伴,星尘觉得这些哀沉晦暗的日子,都变成温暖的流光。
这一晚,星晚陪星尘对弈、品茗、听风、侯月,昏暗的竹影里,星晚眸光犹如星子般闪亮。星尘一时看得入迷,直到被妹妹握住手指,才回过神。
星晚:“哥哥,你手指怎么这般凉?要不要加件外衫?”
说着,她就要起身进屋去取,被星尘攥住手腕。星晚就势蹲下伏在哥哥身边,抬头看着星尘,“哥哥,你怎么了?”
星尘闻到少女的体香,瞬间呼吸一滞,轻声说:“为兄不觉得冷,你不要走。”
兄长对她一向温厚,但此刻,星晚也听出他声音里的缱绻意味,不觉抬高身体,凑近星尘,说:“我不走,你想做什么呢?”
他们二人的距离呼吸可闻,星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我……”
星晚能听到他的心跳声,正如自己一般激烈。她抚上兄长胸膛,“哥哥,你的心要跳出来了……”她献上红唇,印在星尘嘴角。
星尘闭上眼,将脸稍微转动,对上妹妹的檀口。
星晚一怔,睁大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兄长睫毛颤抖,像是受惊的麋鹿一般,即便双眸紧闭,都能感受他的紧张、惶恐、不安,还有对自己的眷恋。
如果说,以前在襄南王府,他还能克制住这份悖伦的感情。那么,如今在他人生最灰暗、寂寥的时刻,他将这份无法宣之于口的情愫视作溺水之浮木,能抓住一刻便是一刻。今后太多变数,不知还能苟活到几十,哪怕是片刻的温柔,他都珍之重之。何况还是他最钟爱的女子给的温柔。
星晚加深了这个吻,真正与他唇舌缠绕到一起。
星尘被吻得脸颊绯红、胸膛起伏,整个人都不知今夕何夕,只剩下无规律的喘息声,愈演愈烈。
远处树后的萧衍恨得快要捏碎身前的花木。今晚,他本来兴致颇高,想与星尘重温鸳梦。料想这么晚了,皇子妃总该避嫌回去。她倒好,压着自己亲哥哥肆意亲吻。俩人亲得真投入啊,星尘那个声音……他同自己上床都是一副死人样,弄疼了也只是皱皱眉。哪像现在这般婉转撩人。可气,可恼!原以为皇子妃恨自己亵玩了她家长兄。没成想……她比自己更加混不吝,简直一山还比一山高,小丑竟是他自己!
萧衍忌惮皇子妃的铁拳,抱着“君子报仇,什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