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小将军便说,不如一起出去散散心。星晚,好姐姐,你就陪我一起去吧!”
太子妃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刚说她妹妹长进,她真想将姬淸澜塞回母妃肚子,重新生一次!
星晚:“你们两个未婚男女游玩,我跟着,不太好吧?”
姬淸澜:“谁说只有我们俩的?还有他家世交——兰小姐,她要见你的小狐狸……”
星晚:……
太子妃:……
席面过半,状元郎夏大人前来女宾席位敬酒,他已然被皇子、朝臣们灌得脸颊嫣红,唯有一双眼睛油亮漆黑。
贵女们无不称赞:大理寺卿好相貌,即便酒醉亦有君子之态。琼林宴上,他收到三十多朵红绢花,都是此刻待字闺中女孩稀碎的心!
女眷不似男子那般好斗,大多也心软,不愿灌他,待会人家夏状元还要入洞房呢,春宵一刻值千金!
新郎官敬过一圈,认下许多长辈、平辈、晚辈皇亲,便告罪一声,离开女宾席。
星晚吃得差不多,也听了不少京中趣闻,想出去透气消食。她便一个人在驸马府中闲逛。
走出不远,来到一处偏僻的所在,听到男子的呕吐声。她没太在意,想是哪位来客喝多了酒。
没走两步,便隐约听到稚嫩少年说道:“大人,您快漱漱口吧,您这般难受,待会该如何入洞房?”
另一个青年叹息,“不入也罢……”
少年急道:“那怎么成?我的驸马爷,您可不能怠慢了公主……”
星晚眉心一跳,这是遇到新郎官,皇帝的新晋女婿、萧衍的姐夫了!
她下意识回头看,脚下却一刻不停的远离,偏偏让她看到夏君承黑曜石般的眼眸。此时,他眸中带着水雾,双颊通红,端的是一副我见犹怜的神态。
四目相对之时,星晚生生刹住脚步。
既然看见了,便不好偷偷离开。
夏状元整了整衣衫,走近星晚,俯身一礼,“郡主闰好!自大理寺一别,你在宫中住的可还舒心?”
星晚忙还礼,“驸马大安!劳你挂念。”她实在说不出祝他百年好合的话,便没再言语。眼神忍不住往他下腹瞟,四个月啊,穿着新婚喜服,倒是看不出来。不知道脱光了,会不会被知柏公主窥破天机。待会,他们就要入洞房了,怀孕的男子还能正常行人事吗?
只是一个眼神,夏君承便读懂星晚眼里一系列的意思。他忍不住又添薄红,好在天晚加酒醉,让他看不出变化。
夏状元遣走书童,让他在附近留意是否有人过来。
星晚见第三人走了,才低声说:“喝酒伤身,你少喝点吧!”
身着大红婚服的夏君承,低头走近星晚,“今日不醉,如何躲过新婚之夜?”
星晚不由心疼起他,咬着嘴唇说:“是我害了你……”
夏状元勾住她的手指,见她并不抗拒,大着胆子扯着她的手,贴上自己小腹,“是我作的孽,与郡主何干?”
星晚手掌下,是一道小小的弧度,不仔细摸,根本无法分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那一夜本是救人,谁成想他会情动受孕。
星晚内心沮丧,“你要如何同公主说?”
夏君承摇摇头,“能瞒一时是一时,若是瞒不住,便实话实说……杀头还是灭族,在下都认了。”
星晚有点想哭,这代价太大了。可她自己亦是朝不保夕,能给他什么承诺呢?
她双唇嗫嚅,“封相说……会尽力救你……”她可真没用啊,自己闯出的祸事,还要不相干的人搭救。同时,知柏那么好的姑娘,也被她毁掉了姻缘。
夏状元抬手摸了摸星晚的脸,缓缓的、迟疑的,将她抱进怀里,“郡主不必自责,那晚若不是你,在下早已身败名裂,哪有今日之荣?我自己做下的事,自然百死不悔。若真有事发那一日,请郡主不要为我伤怀。”
他捧住星晚的脸,“心动是真的,可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心动,便牵连到郡主。在下七尺男儿,能够承担一切后果!你且去谋划你的人生,在下必不会阻你……”
星晚用力抱了抱他的腰,说了声“保重”,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