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晚:“我看你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除了太子当真怀上我的骨肉这件事。”
萧桓:“你不要一再触碰朕的底限!”
星晚:“我碰你底限干嘛?要碰也是底裤。”
萧桓眸色一暗,“怎么?田庄答应朕的事,此刻便要兑现?”
星晚不接他的话,“你是帝王,有自己权衡利弊的标准。你觉得我离了萧衍,好处更多,还是继续保持现状,我都悉随尊便,全凭至尊做主。”
萧桓不由得气闷,“你是不是没有心?不在乎任何人的感受?”
星晚:“我能有吗?我可以为自己做主吗?我始终不过是你们手中的棋子!”
萧桓:“朕从一开始就问你的打算。你想怎样。”
星晚心道:我想怎样?我想带着哥哥远走高飞!
如果她真这样说,萧桓会毫不犹豫将星尘杀掉,再宣称暴毙,断掉星晚所有退路与念想。
所以她不敢说,不能拿星尘的性命冒险。
星晚:“我也说了。我同意合离。至于日后嫁给什么人,或者不嫁,至尊看着办吧!”
星晚与萧桓小小吵了一架,然后便不了了之。
两人沉默一会,至尊便吩咐传膳。他二人,同坐在一张桌上,闷不作声用了晚饭。
饭后,宫人服侍他们净口。
萧桓状似无异地说:“你从披香宫出来的时候,与魏侍君说了好一会话?”
星晚眨眨眼,快速回忆魏侍君是谁,想了一会,“不是说话,是发生口角。”
萧桓:“哦?为何发生口角?”
星晚用帕子按按十分干净的嘴角,“他怪我无礼,命内侍掌我的嘴。”
一旁的黄内侍,吓得一抖,心道:这个魏侍君真是不长眼睛,惹谁不好,偏偏惹了个不能得罪的主儿。以为怀上龙种,就有保命符了?
萧桓脸色一黑,“他打你了?”他的人,这宫里还有人敢欺负?
星晚:“自然没有。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吗?”
萧桓面上缓和,“然后呢?”
星晚风轻云淡地说:“他没能打着我,恼羞成怒,让人将我杖毙。多亏夏驸马路过,出手相助。不然,我非要与魏侍君的侍从动手了。”
黄内侍在心里给魏侍君点了一只蜡,心说:至尊舍不得动郡主,这下要拿魏侍君出气了!
果不其然,这念头刚刚落下,便听萧桓冷声道:“宣魏侍君觐见!”
不多时,魏侍君被胡安搀扶着来到殿外,他的内侍不能进殿,魏侍君只得一手撑腰一手托肚,独自走进来。甫一进门,便看到星晚郡主与至尊同桌而坐。她这待遇,只有盈桦公主、知柏公主有过。
魏侍君心下一抖,跪伏于地,三呼万岁。至尊并未同往日那般,让他免礼平身。魏侍君胎腹高挺,如今压在身下,很是难受。
上座的人,萧桓沉着脸,星晚自顾自趴在桌上吃水果,黄内侍亲自帮她剥皮去核,就差喂她了。
魏侍君觉得上面俩人有些怪异,郡主是至尊儿媳不假,哪有儿媳与公爹如此相处,就算普通人家的亲生父女也不会这样。郡主姿态太放松了。
不容他多想,萧桓冷声问:“魏侍君,你要掌嘴星晚郡主?还要杖毙朕的皇子妃?”
魏侍君浑身一抖,白着脸以头杵地,“至尊明鉴!刚开始,微臣并不知顶撞臣下的是郡主。”
萧桓挑眉,“哦?她如何顶撞你了?”
魏侍君艰难动了动肚子,“她……她……微臣不敢说……”
萧桓:“你如实说。”
魏侍君:“郡主先是冲撞微臣的车辇,导致臣下动了胎气。臣的内侍与郡主发生口角。当时,微臣下辇,许是郡主没注意,将臣推倒。”他微微抬起头,额上已经冒出冷汗,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狼狈中又带着三分惹人怜爱,“臣下回到寝殿,便招来太医。太医说,这一推,险些小产,为臣开了安胎药。”
星晚听他颠倒黑白,却不生气,而是示意殿内侍从搬来椅子,“魏侍君月份大了,别跪着了,坐下说吧。”
魏侍君一愣,看了看至尊,不知自己是否要起身入座。如果这话是至尊说的,他自然万分欢喜,偏偏被那郡主抢先说了,让他跪也不是,坐也不是。
萧桓侧脸看了星晚一眼,“你倒是会怜香惜玉……”
星晚一笑,“至尊还不知臣媳嘛!”
萧桓眸光暗沉,盯着星晚,却对魏侍君说:“郡主让你坐,你坐便是了。”
魏侍君忙谢恩,艰难挺着肚子站起来,又缓缓扶腰坐下,全程极其缓慢,让人看了,都觉得他身前坠了那么大一坨肉,替他害累。
星晚问:“魏侍君,你怀胎几个月了?”
魏侍君万万没想到,这小女子还跟他有问有答话起家常,偷眼看向至尊,见对方没有阻止的意思,低声回道:“回郡主的话,快要七个月了。”
萧桓周身低气压,她到底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