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晚:“与你往日行径比起来,我这点荒唐,算什么?当事人还没哭天抢地,你这个局外人却来抱不平。”
萧衍“蹭”地一下站起来,“你说我是局外人?!你可是我的正妃!”
星晚:“马上就不是了。”
萧衍:“现在还是!!再说荒唐,我就算再混账,也不会淫人一家子!我且来问你,我发现,最近太子哥哥发福了。他是不是……是不是……”他说了半天,也没能说出口。
星晚知道他想问什么,率先回答:“是!”
萧衍愣了愣神,不自觉提高声音,“他真怀了……”刚说几个字,又惊觉身处皇宫,被人听了去,实在有损兄长清誉,又将音量压到极低,“他腹中当真怀了孩子?”
他早就怀疑,太子哥哥一向清癯,前段公务繁忙,又消瘦了一些。可是近日,他的腰腹竟日益粗壮,其他部位也不见长肉。萧衍久经风月浸淫,一眼便能看出姐夫夏驸马的丰润,是因为有了身子。却独独不愿相信,他英明神武、洁身自好的兄长居然愿意为女人产子,这女人还是他的正妃。
星晚:“四个多月了。”
萧衍呆住,不知是该先发怒,还是先痛哭,控制不住脸上肌肉抽搐。咧了嘴,眼睛又怒目圆睁,睁开眼,却被水汽笼罩。他抖着嘴角,说:“父皇和父君知道吗?”
星晚:“知道。秋猎回来,便是因为此事,至尊欲置我于死地。”
萧衍愣住,“原来那时是为了此事!只有我傻傻蒙在鼓里。太子哥哥与嫂子还让我去探视你。”他不禁泣涕横流,“怪不得兄长长跪尚书房外,几次晕厥。竟是为了你!那会他便怀上孩子了……”
可能他哭得太过可怜无助,星晚有些不忍心,她犹豫地,拍怕萧衍肩膀,“抱歉……”
萧衍立刻躲开,“呜呜呜,你别碰我!我的父亲兄长全被你糟蹋了!”
星晚不知该说什么好,只能静静看着他。
萧衍忍不住想:难道真是他之前胡天胡地,作得太过,上天派来这么个瘟神,现世现报,将他虐得心肝脾肺肾都要碎了。杀人诛心啊,他顿觉五雷轰顶,眼耳鼻舌身意俱涣散。以后还是得好好做人,多行善事,不然至亲被人玷污的痛楚,委实太过难熬,想起来便恨一遍。
星晚看他哭了一会,开口说:“要不,择日不如撞日,你现在跟我去见至尊,求他下旨,让你我合离。”一般夫妻合离自然不需要经谁同意,只要男女双方写好文书,去当地府衙交换文牒即可。可是,他们的婚姻是和亲,必须由圣上下御旨。
萧衍:“我改变主意了!你想离开我,做我长辈,日后见面,还要向你行礼,我才不干!”
小皇子虽然平日混不吝,但毕竟在皇宫长大,对于权利有种天生的直觉。如果让星晚正大光明嫁给父皇,以她襄南郡主的身份,日后生下皇子,可是要与兄长争夺皇位的。而且,别看她现在勾着父君与她不清不楚,真要到了宫里,父君就是她的劲敌。最后鹿死谁手还未可知。所以,为了父君的安危、兄长的储君之位,他必须霸着星晚夫君的名分,不让她奸计得逞。
非但如此,他还要行使夫君的权利,前去禀明父皇,打算接皇子妃回府。明里是思念正妻,他要收心好好过日子,与妻子回府讨论做人的道理;暗里则是,将她带离舆论漩涡,让父皇摆脱色令智昏的境地。
萧衍下定决心,准备以身饲虎,便不再与星晚纠缠,一个人向尚书房跑去。
星晚看着他的背影愣怔许久,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改变心意。
站了一会,觉得身上有些冷,她也打算回昭庆殿。转身之际,正好对上太子幽如深潭的眼睛。
星晚站在原地,没有动,“太子殿下。”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萧珩也没动,手指抚上微凸的肚腹,低声开口:“如果你能选择,你宁肯与我萧家父子兄弟不曾相遇?”
星晚上前一步,“殿下……”
萧珩抬眼看她,“晚儿,孤如此倾心待你,却换来你这样一句话?”
她确实对不住太子,又没办法补偿。星晚鼻子酸涩,“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萧珩:“阿衍曾告诉我,因为他染指过星尘世子,你才会对他的父兄出手报复。晚儿,你告诉孤,”他指着自己肚子,“这个孩子,只是你的报复吗?”
星晚无法直视太子悲伤的眼神,一把抱住他,“珩儿,请你相信我,那些话,只是说来气萧衍的。当时,他亵玩一对孪生孕夫,我气急之下,才冲口而出。我知道,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不该拿你的感情当作武器。我错了,求你不要生气。”
萧珩任她抱着,没有回应。他闭了闭眼,说:“可你确实同时染指孤的父君与父皇。这让孤……情可以堪,皇孙出世以后,你又让他如何自处?”
星晚松开怀抱,与太子对视,“殿下有何打算?”
萧珩垂下眼睫,将眸光掩藏,“孤还未想好。”
星晚张了张嘴,“事到如今,即便殿下要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