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里外的蔡邑做官,小半年前,从京中流放到蔡邑一名人犯。”
陈贵妃脾气急,不耐烦地说:“妹妹,此刻你说什么蔡邑、人犯?”
萧桓抬手阻止她,示意魏妃说下去。
魏妃语调不疾不徐,并不被好姐妹陈贵妃的焦急所动,“那人名叫鄢华廷,曾在十七皇子府做幕僚。因为得罪了当朝太子,才被流放到边远小城。”
萧桓与南荀直觉上,魏妃要说出什么了不得的消息。君上不由自主悄悄捏紧手指,不知他的小儿子曾经做下怎样的荒唐之举。
魏妃:“鄢华廷向臣妾兄长透露,十七皇子因不满和亲,又不便诛杀、休弃皇子妃,便构陷她与外男通奸。夏驸马便是在当日琼林宴醉酒后,被人迷晕送入皇子妃的寝殿。算算日子,他腹中的胎儿,应该是星晚郡主的!”
她声音低低缓缓,但听在至尊、君上、夏君承耳中,不亚于一记炸雷。
萧桓脸色铁青:好你个萧衍!竟能做出构陷自己正妻的事来!
君上差点昏厥,一个是亲生爱子,一个是心上的小情人。怪不得星晚手臂仍有守宫砂,原来她与萧衍是对生死怨侣!她竟从未对自己吐露分毫。
夏驸马难堪地闭上眼睛,心底那点隐秘,被人当众揭开,想要保护的人,被晾在皇权与道德之上鞭挞。他胸中绞痛,面如死灰。
陈贵妃亦有耳闻,星晚与至尊的事。她与十七皇子不睦,合离就是,爬上公爹的床,还勾着当朝驸马做什么?
陈贵妃怒不可遏对夏君承大吼,“她说的是也不是?你腹中的孽种,真是十七皇子妃的?你从琼林宴便与郡主有染,还留下孽胎,竟在四个月后迎娶吾儿?你安的什么心?是不是你与星晚一同合谋,害了我的柏儿?”
夏驸马百口莫辩,此刻,他再说什么,已经没有人愿意听了。
萧桓眼看势态错综复杂,先将夏君承打入天牢,交由内监连夜审讯,务要审出知柏公主的下落。
又让侍女将情绪激动、几欲昏厥的陈贵妃搀扶离去。
紧接着,命黄内侍亲自到十七皇子府拘押萧衍。
随后,下旨差遣禁军八百里加急,秘密押解鄢华廷入京。
一串命令,缜密而严谨。待吩咐完毕,尚书房只剩至尊、君上与魏妃三人。
萧桓问下面垂首站立的魏妃,“鄢华廷可曾说过,萧衍还构陷过皇子妃什么人?”
魏妃跪伏于地,不去看上座帝后的脸色,“臣妾不敢说。”
萧桓:“你但说无妨。”
魏妃:“臣妾想替父兄求个恩典。此次公主大难,父兄不求在其中立下什么功劳,只求至尊能饶他们一命。鄢华廷透露的秘辛,他们绝不会与旁人提及。”
萧桓点点头,“好。公主他日还朝,必定论功行赏,不会亏待提供线索之人。魏妃,你现在可以回答朕的问话了吗?”
魏妃不敢抬头,神情紧张地说:“除了夏驸马,十七皇子还给封相下了催情药,送上郡主的床。因此,太子才会勃然大怒,打了鄢华廷一百大板,流放三千里。”
萧桓生生将手中茶碗捏碎,手心被割破也浑然不觉,这个逆子!
南荀君上颓然瘫坐在椅子上,此时,他也很想抽小儿子,以泄心中之愤。这个不知死的鬼!
虽然星晚想出夜探九门提督府的计策,但她并不知道九门提督在哪。
她到大齐都城和亲已有大半年,每日不是身居皇子府,就是在宫中厮混,不然便是太子府。京中主要衙门、府邸在什么地方,她还真不清楚。
所幸,净云离京十七八年,凭借久远的记忆,由他带路,才算堪堪找到九门提督林大人的宅子。
少年时,他与林大人交好,曾经拜访过林府,大致记得林宅外院书房在什么位置。
当他们这个怪异组合,飞檐走壁、悄无声息潜入林大人平时处理公事、写奏折的房间时,星晚心下不由得庆幸,多亏自己机缘巧合遇到净云。不然,就算她想到夜探,也无法实施。
由此,星晚推翻了夏驸马猜测的“有心人利用慧远与公主失踪,帮助前太子复辟”的假说。如果是要复辟,直接去碧云山劫持净云,不是更快捷,为什么要迂回的绕这么大一圈?
他们几经翻找,终于找到林大人的案情汇总。
公主失踪当日,相国寺外有人看到知柏下了马车,走进寺庙大门。然后,她便被一个神秘人引到僻静处。说是神秘,是因为那人沙弥打扮,却不是相国寺的和尚。
公主进香的时辰,相国寺还没什么香客,但并不是一个人没有,细细盘查,还是能找到当日见到公主与陌生沙弥离去的善信。
而慧远则是被一张字笺引出相国寺。字笺由一个中年男人送到平日照顾大师起居的小沙弥手上。据那小沙弥供述男子的形貌,画罪师绘出其画像,分发到京城府衙主薄文书手上,查出此人并非京城常驻居民。
同时,再到九门询问当天值守的卫兵,前一天有两辆马车进城,车上六七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