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一个时辰后,药终于来了,一碗灌了下去,药效发作,他终于松了她的手腕。
抱着肚子,全身紧绷颤抖,撕心裂肺的叫喊了出来,“啊!——”
跟随着宫缩,很快娩出了两个快要窒息的孩子。
他生完后,却是打坐调息,吐了三大口黑血出来。
又重新躺回床上。
她一愣,此人,有内功在身,竟是个练家子。
老大夫已经回来了,站在门外示意她去外面说话,她谨慎的让两个人看守他,又命下人把屋子的大人孩子仔细伺候着,这才出去。
“梅娘子,他喝得催产药里多了别的东西,令他无法聚气,又抑制宫口打开,分量极大,若是寻常人,第一日就已经血崩而亡。”
她心中一惊,这事儿谁干的,谁能干,不用想都知道。
“整整四日,他留着内力,护住心脉,生完后自己逼出了毒药,可见身上功夫了得,倒是下药之人,得小心了。”老大夫望着她,摸着胡子,意有所指的劝告道。
她闭眼,定了定心神,“多谢老大夫,你们两个送老大夫回去。”
“是。”“是。”
她回屋看着他,他的肚子不像那些,产后还要大上几个月的女子。
就这会儿功夫,经过他的调息后,平整下来,没有妊娠纹,也没有刚生过孩子的痕迹。
这体质肤质好的出奇。
她一开始看见,就有些手痒。
她抬手摸了摸他的牛奶八块儿腹肌,他睁开双眼,盯着她。
看了她半晌,又合上。
她思及这人也就比她大了两岁,遭此磨难。却是冷静异常,他好后,母亲反而要担心了。
她在他屋中看护了二十几日,等他身子好了,自行离去,期间二人基本没什么交流。
只是最后见他那次,下人们见他身子好利落了,抱着他新生的两个孩子,去看他。
他平静的面容,一见到两个闭眼酣睡的孩子,倏尔有一丝扭曲,压抑着无法抑制的怒“拿开,别再让我看见他们。”
她当时刚正要进门,第一次见他变了脸,却很不巧,令她想起母亲。兄妹七人,只有面对她时,脸上会浮现显而易见的厌恶。
心中不适,令她心头怒火腾地窜起,扔了手中端来的饭菜,头也不回的走了。
不欢而散。
还有一次,她回府。
他带了礼物上她院中想表达感谢,可因她帮他后,母亲对她责骂贬损愈烈。
母亲实在气不过,先是饿了她两个整日,又将她禁足一个多月,导致她回府的次数更少了。
事隔大概半年多,她回来那回是有事儿要做,并不想同他做过的纠缠,耽搁时间。
再加上,受了母亲的影响,也觉此人不祥,他说话,她敷衍。
他递她盒子,她推拒,他执意要送,直到盒子落地,撒了满地,价值不菲的珠宝首饰,越贵重的东西,越易碎。一盒子中,价值十万金的东西,就被她给毁了。
她跟着兄弟们常年在外打拼,对珠宝的敏感度很高,只是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这么多宝贝。
她眼见着那人眼中的微光,一点一点的熄灭,再度围绕上死气,她顿时心生愧意。
若非换个的地方、换个身份见面,他真是每一点都长在她的审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