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饶有兴致地说：“男男结婚合法都多少年了，你爸妈又不是老古板，为什么会反对？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人？”

顾辞：“他和我是校友，比我大两届。我刚进公司，他对我很照顾。他是个温柔的人，我忍不住想去靠近他。”

千夜：“听上去很好啊。”

顾辞：“可是妈妈，他生理性抑郁症，生下来就有。”

千夜傻眼了，“啊？这种病没法根治，你和他在一起会很辛苦。说不定哪天定时炸弹就炸了。”

顾辞：“您和我爸在一起时，他也有抑郁症，您都没嫌弃他。”

千夜：“你爸是后天的。这么多年，他和抑郁症抗争，过得很辛苦。”

顾辞：“我比别人更了解这种病，也懂得怎么护理。妈，我爱他，我想和他在一起。”

千夜抚摸儿子的头顶，“小辞长大了，有自己的选择。妈妈支持你，你自己考虑好了，就去做吧，不用顾及别人。”

顾辞：“谢谢妈妈！”

一年后。

顾辞：“妈，前辈怀孕了，我想和他结婚。”

千夜：“啊？怀孕了？双方父母要赶紧见面，订婚期、订酒宴、收拾婚房。天啊，你怎么那么能干，让我措手不及。你爸还在军区……”

顾辞：“妈，妈，你别慌，周末咱们两家简单吃个饭，您先见见前辈的爸爸。”

千夜：“还前辈呢！都快成你媳妇了！”

顾辞笑，“叫习惯了。”

周末中午，千夜来到预定的饭店。两个年轻人出来迎接她。

顾辞：“妈，他是沈瑞，我前……我爱人。沈瑞，这是我妈。”

千夜面前的沈瑞长身玉立，面容儒雅，“沈瑞，你好，我是顾辞的妈妈。”

沈瑞有点发愣，“阿姨好！阿姨，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顾辞一揽爱人的肩膀，笑道：“虽然我妈长得年轻漂亮，像我姐，你这套近乎的手法也太老了吧！”

三人走进包间，沈瑞的父亲站起来，他看到千夜，笑容凝结在脸上，彻底说不出话了。

千夜：“沈……清和？”

顾辞：“妈，您认识沈伯父？太好了……”

不等他说完，沈清和面露惊恐，颤抖地问：“顾辞是你和顾淮安的儿子？”

千夜不明所以，就算她和沈清和的关系有些尴尬，他也不至于神色大变。她点点头，“是啊！”

沈清和差点晕厥，他扯过沈瑞，“你们不能结婚，绝对不能结婚！”

沈瑞急道：“爸！您怎么了？”

顾辞看情形不对，“沈伯父，您先冷静一下。”他搞不明白，为什么沈瑞的爸爸见到自己妈妈，会突然失常。

沈清和涕泪如雨，“你们不能结婚啊！”

沈瑞扶住摇摇欲坠的沈清和，“爸，爸！”他从未见父亲激动到落泪。

千夜顾念着沈瑞的病，让两个孩子先出去，她要单独和沈清和谈谈。

单间门关上，沈瑞和顾辞站在外面，面面相觑。

沈瑞有种不好的语感，喃喃地说：“我真的看阿姨很眼熟，一定在哪见过。”

顾辞抱住他，“别多想了，就算他俩以前有过什么，也影响不了咱们的婚事。”

沈瑞突然愣住，他似乎想到多年前发生的事，“小辞，你看我……和你妈妈……长得像吗？”

包间内，沈清和情绪无法平复。

千夜看着他，“孩子们都出去了，有什么话，你说吧！就算沈瑞是你和孙咫旸的儿子，我们家也会好好待他的。”

沈清和内心正承受五雷轰顶般的痛苦，“沈瑞是你的儿子！”

千夜：“不是，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死咬着这茬不放呢？”

沈清和肝胆俱裂，“我也一直以为小瑞是孙咫旸的……他出生后，进过无数次医院，直到他三岁那年，需要亲人输血，才发现他和孙咫旸血型不匹配！”

千夜目瞪口呆，这他娘的也太狗血了吧，电视剧都不敢这么编，“那他是谁的？”

沈清和悲恸地看着千夜，“那时候，我只与你还有孙咫旸发生过关系。后来我仔细回忆，小瑞确实是在探亲时，和你有的……”

千夜：“不可能，你和我都是……”正常方式，她没上过他。

沈清和：“有次喝醉……你有幻肢对吧！”

千夜眨眨眼，“妈的，还真是我的……不行，事关重大，得去验DNA。”多年前，她为什么不去验DNA。

沈清和：“不行，小瑞知道的话，承受不住。”他忽然想起什么，“不，不，小瑞知道了！家里有你的照片，他一直知道，你是他妈妈。”

千夜想起来，很多年前，她路遇过五岁的沈瑞，当时，他叫自己妈妈。

千夜：“那次相遇，你为什么不说？”

沈清和脱力地坐在椅子上，“你和顾淮安幸福美满，我不想再打扰你们……”

千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