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你知道这是要赌上身家性命的吧。”
皇子:“这对我很重要。”
玩家:“你这是赤裸裸的道德绑架。然而道德绑架对我无效。”
皇子:“你帮我这一次,以前的事一笔勾销。”
玩家瞪大眼睛。
牺牲这么大的吗。
玩家不给他反悔的机会,一口道:“成交。”
“唔呜唔————”
女王被绑在椅子上不停发出闷钝的怒骂。
梅开二度。
人类的命定之王、矮人国现任女王、与玩家呈三角趋势分别占领了狭小木屋中三个顶点,三人中横穿一条木桌。
而当玩家亮出吊坠,女王安静了。
果然有情况。
木桌后,已到中年的矮人女王眼眶通红地盯着自己,玩家行至她跟前:“你认识拥有这吊坠之人?”
封贴自嘴上撕开,女王重新获得言语自由,语中的恨意几乎是从牙缝里释放,出乎预料的浓郁:“何止认识。”
玩家勾唇笑道:“看来没绑错人。”
只不过看她反应,比起爱人,更像是悠拉图的仇人。
玩家退开,皇子顶上:“牧齐露女士,我这里有些关于项链过去持有者的疑问,还需要女王你帮忙解答。”
玩家回到自己位置,把椅子转了个个,面朝椅背跨坐而下,抱住椅背看戏。
“我没有可以帮忙的。” 女王冷冷地道。
“请不要断然拒绝。” 皇子声音沉稳冷静:“看女王的反应,似乎和项链拥有者有些‘过节’,相信你也希望知道他的下落。”
“你知道他藏到哪里去了?” 女王急道,随即抿住了嘴,低下头声音暗哑:“你最好告诉我他死了。这么多年过去……这么多年都没有来看我们,我已经忘了他了。”
皇子低道:“不,我并不知晓他的藏身之所,但我知道他曾做过的事情,不知女王了解多少。”
“你是指什么?” 女王面露微惑。
“十六年前的夏天,他在天雾国的首都、天赐城的丰收庆典上,刺杀了王国的皇后——阿亚德门。”
已经是许多年前的事,他诉说着,语气虽保持平稳,两侧的拳头却不知不觉攥起。
“你说什么?” 女王怔愣。
“在那以后,畏罪潜逃,藏匿至今。”
“等等,这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悠拉图他不会武术。“
皇子蹙眉:“……也许他只是没告诉你。“
女王摇头:”不可能,我知道,因为我和他一起长大,悠拉图只喜欢唱歌和读书,家里的铁活他都嫌过于粗旷,连锤头都没有抬起过。“
她的话音顿下。皇子已侧身靠去一边长桌,手放入裤袋里,沉吟道:“请继续。”
女王垂眸道:“我在七岁那年溜出宫玩,从一颗大树翻到了隔壁的葡立金境内,一个不小心,从树干上滑下来,当时他在树下看书,看见我挂在树上就伸手来接,结果两个人一起摔到地上。他带我去镇里治疗伤口,我拒绝,他就回家偷药出来,还被他的小弟看到,回家告状……”
说到这里她的话嘎然而止,显然因为回忆的入侵,产生了瞬间抽离。
女王晃了晃神,摇头说:”总之,我们从小就认识,在那以后,我们经常偷偷见面,所以我知道他的能耐,你说的这事他不可能做得出来。
玩家在远处撑着脸,不以为然地道:“那可说不好,知人知面不知心。”
本以为女王会反驳,对方却沉默下去,约莫三秒后发出一声自嘲的哼哧。
“你说得也没错。我曾经天真地以为我很清楚他的为人,但是,你相信吗,就算是朝夕相处的人,自己以为最深刻了解的对象,也可能藏有你未曾设想的一面。
玩家点点头。心里忽而升上点小心思,目光斜去皇子身上,见那人目光也正好斜过来。
两人同时转移视线装作无事发生。
那边女王露出痛苦神色,空泛的眼神低垂下来,里面却蕴含连绵的悔恨:“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到了最需要他的关头,他竟如此没有担当。”
“在我写信告诉他我怀孕了、还被父母禁足的事后,他再也没有回过我一封信,并且从此自我眼前消失了。我挺着两个月大的肚子偷跑到他家,他的妈妈听到我的名字却把我打了出来,说都是因为我,他的儿子才会离家出走。我被侍卫找到带回宫,母王说要不是因为我是她的独子,她已经跟我断绝母女关系。她说我被人骗了,被耍了,我固执地和母王争辩,说他会回来,一定会回来。可他没有。一直都没有。我这才知道是我错了。我恨他,我真的恨他……”
她咆哮着,愤恨连带委屈一同涌上,泪珠子从眼角一串串地掉。
“啊……” 玩家感觉有点头疼。
皇子似乎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左右看了看,对玩家说:“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