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重虽然身居大理寺卿,却比于芝言圆滑不止百倍,笑起来更是和善。他将掉在地上的小木人捡起来,逗引着魏安星的注意力。但是魏怀恩从宫外回来,就是为了不给永和帝安排顾命班底的机会。她总归要登基为帝,怎么可能任由永和帝留下掣肘她的手段,更不可能把魏安星交给这些根本不支持她的臣子们。她的抱负,她的改革,不是一朝一夕,一年两年的功夫,不是让他们表面妥协几年,等她下台之后就怂恿魏安星重归旧政的!“既然如此,本宫亲自带星儿进去,不耽误诸位出宫了。不渡,替本宫送一送几位大人。”“你!这可是在宸极殿外!不过一介……你怎敢……呜……”陆重忙捂住另一个即将祸从口出的大臣的嘴,强硬地把他拉走,下台阶前还把小木头人还给了魏怀恩。魏怀恩也见怪不怪,连个眼神都没给那个老顽固,抱着还环着她脖颈不松手的魏安星进了殿中。“就这么沉不住气,连朕的面子都不愿意给了?”永和帝站在香炉旁,用金勺添着龙涎香。浓郁的香气似有实体一样从香炉中铺开在殿中,熏得魏怀恩皱了皱鼻子,浅浅呼吸几口才适应。魏安星则在魏怀恩怀里捂住了口鼻,凑在魏怀恩衣领处闻了她身上的清新味道后,更加不愿意从魏怀恩怀里下来。“儿臣见过父皇。”魏怀恩敷衍地躬身行了礼,还不等永和帝说什么就站直了身体。“父皇这话是什么意思,儿臣向来最敬重父皇,哪有忤逆您的时候?”“你们两个倒是亲近,朕给他备了那么好的老师,他不仅不领情,还对你这个姑姑……啧,南林人的血都……”魏怀恩迅速蹲下身子把魏安星放到地上,紧紧捂住了他的耳朵,不让他听见永和帝的糟烂话。“还没找到裴怡吗?”魏怀恩再开口已经没了虚与委蛇的恭敬,直接踩着永和帝的痛楚下刀。“父亲不中用,母亲又下落不明,你们根本就没办法让这个孩子乖乖听你们的话,所以就什么话都敢说?难道他不是你的亲孙子?”“放肆!”永和帝这一声咆哮震得魏安星都抖了一下,但是魏怀恩冲他安抚地笑了笑,让他安心。“朕给了你如今的地位,你不思感激,还顶撞君父?咳咳……给我跪下!”魏怀恩改蹲为跪,依旧让魏安星背对着永和帝,捂着他的耳朵不让他听见这番对话。“是吗?您是真的觉得儿臣有今日,全都是仰仗您吗?”“不然呢?”永和帝从咳嗽中喘匀了气,走回书案后坐了下来。“没有朕的纵容,你凭什么有今天和朕这样说话的胆气?果然翅膀硬了,这就是朕养出来的狼心狗肺的好女儿啊!”“您总不该是到了今天才后悔吧?父皇,你英明神武,睿智无双,难道到了今天才看出儿臣是哪种人吗?”魏怀恩不屑地耸耸肩,听着永和帝这挟恩图报又高高在上的语气就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