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韩夏提了折衷方案,让他抱着她,她先吃东西,吃饱后就任由他牵着,让他接手把盘里剩下的食物吃完。
男人估计是在战地里待久了,习惯了刻苦,即使用非惯用的左手,动作依旧俐落。
两人在接近四点时重新躺上床。
何砚仍不放手,也不闭眼,就这样看着她。韩夏无奈抿笑,软声哄道:「何砚,我好累了,我们睡觉了,好不好?」
「你睡。」
她抬手轻抚他的眉眼,「你也闭上眼,陪我睡一会,好不好?」
男人垂眸避开她的目光,一逕沉默。
韩夏抿唇,知道若是不把话说开,他就一刻不会安心,也就一刻都信不了她承诺的不走。
她当初伤他太深了。
「何砚。」她轻唤,「你是不是有话想说?」
宽硕的身子一顿,呼息乱了拍。
他不说话,韩夏也没催促,就只是轻轻碰着他,让他知道她还在。
良久,男人喉间的结滚了几下,终于开口。
「韩夏。」
他哑着喊她,语声听似平缓,呼吸却全是碎的。
他的灵魂全是碎的。
「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你才走的?」
眼眶一热,韩夏伸手抱住了他,止不住眼泪与心疼。他究竟是一个多傻的少年,才会认为她的离开是他做错了什么?
「不是你的错。何砚,不是你的错,你没有错。」
「是我。是我的错,是我把所有事情都瞒着没和你说,是我的错??」
她哭着吻他,反覆地碰着,想把那些深埋在心底的,迟到了多年的,早该在重逢之初就和他说的,在每一次不经意伤害他的时候欠下的,成千上万数也数不尽的愧疚,泣不成声地全说了。
他没有错,是她对不起他。
一直以来,都是她对不起他,是她辜负了他。
错的人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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