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在想什么,你对我有什么应对之策,我都能看破,可是反过来,你却半点都看不透我,这怎么可能不输呢?而且到最后,你连自己怎么输的都想不明白,这难道不叫笨吗?啊对了,你知不知道还有一个人也比你聪明?”“夏江,他可比你聪明多了,你以为输给了我以后,所有的事情就都结束了?只要他在,你就会一直一直地输下去。”东方凌歌站起身来,拍了拍裙子走了出去,朝十步开外的萧景琰和夏冬招了招手,又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往隔壁喊道,“渴不渴,喝茶?”“好啊,什么茶?”“今天勉为其难泡了两壶武夷茶。”“快拿来。”她从牢窗缝隙递了一壶,“美得你。”“谢了,终于有除了六合茶以外的东西了,看来苏某今日福运不浅。”她一颗栗子差点噎死,没好气地“切”了一声,又走回原处继续窝着,并且将点心盒朝不知道为什么跟着一起坐下来的萧景琰和夏冬推了推。“让我来告诉你,这个聪明人会怎么来对付你,”梅长苏喝了口茶,站起身道,“首先,他会先到这里来探望你这个落难的侯爷,跟你做一个交易,只要你保住他的秘密,他就保全你的性命,当然这个交易是真的,他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你活着走出这座大牢,等你离开这里,没有被判死罪,他的承诺就兑现了,接着,你会变成一个普通的流放犯,被发配到遥远的苦寒之地,而与此同时,你存在的价值也就没有了,案子已经了结了,没有人再会审问你,更没有人会认真的听你说话,就算你的嘴里有着再多关于夏江的秘密,也没有吐露的机会,从京城到遥远的流放地这条长长的路上,任何一个地方都有可能成为你的鬼门关,你想想,一个被流放的犯人如果死了,有多少人会关心?又有多少人会在意?”“你死了,把所有关于夏江的秘密都一起带到了坟墓里,从此以后,夏江这个聪明人便可高枕无忧,没有任何的事情可以再让他担心了,这听起来很不错吧。”“谢侯爷,”他面对着脸孔已经有些狰狞的谢玉坐下,眉眼带笑道,“今天我跟你来好好地聊一聊,如何?”隔壁的东方凌歌搓掉了满身的鸡皮疙瘩。“谢侯爷,你现在说话的机会越来越少了,能抓住一个是一个,你说说,我刚刚分析得有道理吗?”“即便你所言非虚,那也是最坏的情形,”谢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道,“夏江应该相信我,他知道,只要把我救出天牢,日后我绝不会反口咬他,我没有出卖他的理由,那样的话,对我也没有好处。”“可这世上的一切都是瞬息万变的,谁又会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呢?就算你没有出卖夏江的理由,可他与其相信你,倒还不如相信一个死人来得乾脆,这才符合他夏首尊行事的风格,侯爷想想自己,那个时候为什么非要杀了卓鼎风,这不是一个道理吗?”谢玉摇了摇头,直视他道,“我跟夏江之间并无旧怨,他知道我,我也知道他,现在,我只能赌这最后一局了,不信他,我难道还要信你不成?”“为什么不能信我?”“信你?”他嗤笑一声,“我能有今天,全是拜你所赐!信你的话,我还不如自尽了结得更快一点!”“侯爷有今天并非拜我所赐,而是你咎由自取,但我让你相信我也并非戏言,夏江有杀你的理由,但我没有。”“没有?苏先生,你巴不得我死得更快一点吧。”“看来侯爷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你走出这座天牢,也只不过是一个流放犯,你是生是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差别,我之前对付你,是因为你对誉王殿下构成了威胁,可是现在你已经一败涂地了,你的命根本就无关紧要。”“无关紧要,”谢玉重复了一遍这四个字,“既然无关紧要,你干嘛还要屈尊,到这暗牢里来呢?嗯?”“问得好,其实我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感兴趣的是夏江。”他猛然大笑起来,道,“夏江?苏先生,你可真会开玩笑,夏江是我最后一丝希望,你居然指望利用我来对付夏江?你可真够笨的!”“我就是要利用你,到这个时候你还有被利用的价值,应该感到高兴才是,如果你毫无用处,那就只剩死路一条了。”“苏先生,我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还是会赌夏江,赌他相信我!他才是我最后的生路。”“实在抱歉,侯爷唯一的这条生路,已经被我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