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表率,对太后娘娘再孝顺不过的。”
“郢王刚刚还说让公主自己选择,如今就德容言工、琴棋书画、针指女红了。公主的功课自然有太后娘娘与陛下做主,便不劳我们关心了。”齐尚书不与郢王歪缠,他的视线自郢王那里离开,“我今天就是为公主说句公道话,官学的事,公主不问倒罢了。若公主有垂询,官学就得听着!因为,这是公主的权力!”
“谁要说公主无权过问官学,谁就要给出理由,这种公主是女眷的话,我不接受。因为,太后娘娘一样是女眷,我等能站在此地,为朝尽忠,皆赖当年太后之功。”
齐尚书掷地有声,郢王一听到郑太后的名字就头疼,此际依旧保持着平和,温言提醒,“齐尚书,有件事你弄混了,太后是陛下之母,公主只是陛下之女。这还是不一样的。”
“没什么不一样。郢王,公主殿下身上,流的是陛下的血。太后之贵,贵自陛下。公主之贵,同样是贵自陛下。请问郢王,有何不同?”
郢王硬是被齐尚书问到语塞。
所有官员,心下都明白一个道理,太后是嫁进皇室,而公主,终要嫁出宫去。便是在民间,九族之诛,都不涉出嫁之女。
所以,女儿是外人。
但这话,没人敢在朝上提。
齐尚书正色望向荣晟帝,“臣有幸被陛下点为公主的史学先生,今必要为公主殿下争一个公道,也请陛下,莫要令公主的心力白费,莫要辜负公主一片爱父之心。”
吴学士也再次请旨,“陛下,臣以项上人头向陛下保证,必会严管官学,绝不令公主心血枉费。臣也请陛下怜惜公主,请公主以学业为主,请陛下勿将国予一位年不过稚龄的小公主。如今上有陛下、太后娘娘,下有百官,若国事朝务还要让公主操心,我等委实羞愧难安。”
荣晟帝一时也进退两难,正当此际,白翡在官员末尾出列,当朝一个切金断玉的话声响起,“臣,官学馆长白翡,请陛下允臣继续向公主殿下回禀有关官学事务。眼下官学新规初立,百废待兴,还需公主殿下训示指点!”
“臣保证不打扰到公主课业,亦不使公主为官学劳神。”白翡道,“官学能有今日,多赖公主相帮。臣以为,公主能帮到官学。”
白翡一袭五品青碧色官服站在小朝会的最尾端,清早的光自身后雕花宫门照入,勾勒出白翡瘦若劲竹的身形。
荣晟帝望向白翡背光的身形,不预在此事再做耽搁,笑道,“既这样说,那就这么着吧。吴卿也是好意,白馆长也是想将官学办好,公主对官学进展也十分关心,官学里就读的,都有诸卿家族子弟。公主无非就是年少好奇,什么事都想看一看。有关官学的差使,白馆长还是要禀过吴卿的。公主那里,过去走一走也没什么。”
“当然,齐卿对女弟子的爱惜之意,朕也知道了。”荣晟帝温声道,“此事到此为止,不必再议。”
吴学士趁机道,“陛下,还是同公主说一声,公主固然尊贵,但自来到内阁下旨的,也唯有陛下与太后娘娘二人。”
“此事朕会亲自同公主谈的。”
齐尚书优雅行一礼,“陛下圣明。”
白翡默默退回自己的队列,静听其他在朝讨论的事务,继续缄默不语。
殿下
正文
大臣在朝堂唇枪舌剑之时,荣烺在寿安宫新修的小校场与小伙伴儿们晨练。
这是郑太后带给荣烺的好习惯,荣烺小时候自会走路,便会跟祖母跌跌撞撞的到小校场溜达,一年四季不断。
兴许运动量到位,身体一直不错,吃饭也香。到如今,荣烺把这习惯带给自己的小伙伴儿们。
早上大家一般都是练师傅教的健身拳,晨练后略休息洗漱,再用早膳。
早膳后便开始一天的学习生活,咽下最后一口胭脂米粥,荣烺放下箸筷起身,就见万寿宫总管进来禀道,“殿下,翰林掌院吴学士求见。”
荣烺看看祖母,问总管,“吴学士是来求见我的?不是祖母?”
总管在万寿宫多年,也是做老的,一笑道,“奴婢再没吃错,的确是求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