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被借的可理直气壮的多,直接一扑扑到祖母背上,郑太后朝后给她两下,“真是猴儿一样。”
“祖母背我嘛。”荣烺往上蹿两下,郑太后只好背她往卧室去,“你成天跟着林司仪,怎么也没学点斯文来。”
“我怎么不斯文了,我在外头可斯文了。”荣烺说,“祖母你小时候不还常抱着我么。”
“你现在是小时候么。”
“我永远是小时候。”
到卧室也没几步路,郑太后把她往床沿一放,荣烺这才下来,郑太后看她衣裙揉成一团,给她抻两下,“你父皇小时候都不似你这般。”
宫人捧来午睡的裙衫,荣烺问,“我父皇小时候什么样?”
郑太后想了想,说,“很斯文。”
“我也很斯文。”荣烺由林司仪帮她换下皱巴的裙子,穿一件舒服的鹅黄色细布长裙,坚称自己斯文的不得了。
郑太后也去了钗环,与荣烺一起午睡。
柳嬷嬷放下纱帐,带着近身宫人退了出去。
荣烺坐在床里侧,她也不躺下,盘腿坐的端正,跟祖母说,“祖母你决定不借我银子,不过,我觉着你这个决定是错误的。”
郑太后便知她中午不走是要叨叨这事,指指床里侧的引枕,荣烺抱过来给祖母放在床头,郑太后便靠着引枕听荣烺说话,“哪儿错了?”
“祖母您想啊,这银子又不是拿去给齐师傅私用,这是给国子监建贤人堂的,是做正经事。您当然该借了,而且我以后会还你的。”祖母可不是小气的人。
郑太后单手支头,望着荣烺一本正经的小圆脸儿,道,“官学张罗着建贤人堂的时候,礼部就上过折子了。不过,今年各部开销早在年初便算好的,没这笔银子,他现要,也没有。今年北疆有万把军刀要更换,山西粮仓还空着大半,江南刚厘清楚,偏又遭了涝灾。原本我与皇帝商量着今年给六部修修衙门,可这千头万绪,银子总不凑手。你说说,哪件不比贤人堂的事要紧?”
荣烺住在万寿宫,这些事她也听过几句,荣烺说,“要是户部银子不凑手,我愿意把银子捐出来。”
“不说你那仨瓜俩枣的济不了大事,难道一旦银钱不丰,便要动用皇家私库?”郑太后道,“我与皇帝已经从私库拨了银子,我问你,若私库填上仍不够,怎么办?”
荣烺想了想,“无非就是有银子的地方救济受灾的地方。”
“那没银子了呢?”郑太后问。
“总不能全天下都受灾吧?”荣烺说,“要是受灾的地方太多,就召集大臣一起想办法。该节俭节俭,该去帮忙就去帮忙。”
“大道理是对的,但面对具体事务,就得有各自应对的法子。这其中,银子只是引子,找银子的过程也就是想法子的过程。”郑太后缓声道,“你可以直接说,从私房拿出这笔银子来。也可以有旁的办法。”
“什么办法?”
“像朝廷对地方,会减免地方赋税,会及时清查当地田亩,以免田亩被豪族吞并。也会给赈济,地方官会请当地士绅捐些钱粮,助百姓渡过难关。”郑太后道,“有诸多的法子。”
荣烺挺机伶,“祖母,要不您捐点银子给我。”
郑太后没忍住笑出声来,“你借我都不答应,还想我免费捐银子给你?趁着白天,赶紧发个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