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内阁。
丁相道,“这事还是先与太后娘娘、陛下商量一下妥当。”
荣烺道,“商量反而不好。此事必得我出面,倘皇祖母或者父皇,他们不能同左都御史、内阁首辅说这样的话。内阁七人,怎么偏选他二人。而内阁之人,谁又会说他们不支持国子监改制呢?我来,成就成,不成我另想法子。”
丁相想,的确,有钟学士的教训在前,公主的威慑反而更大。
丁相不愧是做过内阁首辅之人,极为体贴道,“今日事,臣不会再与第三人提起。公主言及此事,也不必提臣的名字。”
“也好。不然倒显得是丁师傅您在背后给我出主意了。”荣烺道,“只是这样,我岂不是贪丁师傅之功。”
丁相谦道,“这点见识,许多人都懂。只是殿下年纪小,且与臣谈起,方听臣一番絮叨罢了。”
“那也是丁师傅您告诉我的呀。”
荣烺眼睛亮晶晶的,没有一丝杂质。面对这么一双眼睛,丁相也不禁一笑,“那臣就祝殿下旗开得胜,马到功成。”
殿下
正文
荣烺既有了主意,为保稳妥,还是先跟颜姑娘商议。颜姑娘是颜相之女,肯定对颜相有所了解。
待荣烺将事同颜姑娘讲了,颜姑娘沉思片刻,“上次回家,我就同父亲讲过国子监改制之事。不瞒殿下,我父亲对国子监改制的一些看法并不完全赞同。”
荣烺问,“颜相不赞同哪些?”
颜姑娘便与荣烺细致讲了,“父亲认为国子监改制应该自学风入手,若是将荫监捐监与举子秀才分开,担心会导致荫监捐监进一步的堕落。”
“看来颜相也知晓国子监学风不正之事。”
颜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不瞒殿下,我家也有族人在国子监读书的。”
“你家族人也很少啊。”荣烺好奇,“官学也有,国子监也有,正经科举的也有。”
颜姑娘习以为常,“几乎家家都这样啊。”
荣烺却不解,“什么样?”
“男孩子少时读书开蒙,倘天资好,便在家读了。若是一般的,便去官学。再有成年也没读出名堂的,便去国子监,不管荫监还是捐监,监生出来也能谋个小差使。”颜姑娘道,“文官家族出身的子弟,要出仕,大抵是这样。”
荣烺点点头,问颜姑娘,“你觉着我跟你父亲谈谈,他能改为支持国子监么?”
颜姑娘一笑,“殿下,我父亲虽然不全认同国子监的改制方法,可他也认为国子监应该改一改规矩了。他与国子监只是方法不同,其实都是想国子监变好。”
“那我就请颜相过来说说话。”
在请方御史之前,荣烺也先宣方姑娘进宫,与方姑娘说起国子监改制之事。这事,方姑娘还真听说了,只是她了解的不如荣烺详细。
荣烺大致说了说,问方姑娘,“阿方,方御史在家可有提及国子监的事?”
方姑娘时常参加荣烺的小聚会,是荣烺的朋友之一。方姑娘道,“父亲在我们跟前从来不提朝中的事。”
“这样啊。那就算了。”
“殿下可是有事吩咐?”因为方御史以前得罪过荣烺,而荣烺心胸开阔,并未计较,还待方姑娘很好。方姑娘心里一直觉着有些亏欠之意,此时忙问了一句。
“我是想明天请方御史来谈一谈国子监改制之事,这事眼下瞅着不算十分要紧,却关乎几代甚至几十代监生的未来。”荣烺看向方姑娘,“我希望你父亲方御史能支持国子监的改制。”
虽然在公主的宴会上大家都有惊人之语,但这是方姑娘人生中第一次直面朝务。方姑娘一时有些手足无措,好在,她亦是个镇定的,立刻便道,“我回家向父亲转达殿下的意思。”
“不用,明天我会亲自同方御史谈。”荣烺挑起一根眉毛,“倒是阿方你,你对时下的事关注太少了。”
方姑娘说,“平时也听不到这些事。”
“我平时也要读书,偶尔还是能听到的。阿方,咱们跟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可不一样,虽说国朝大事自有朝臣,可咱们都是吃百姓供奉的人,平时当然得对百姓的事多关心了。”荣烺道,“这样,你先回去练弓箭,等以后我慢慢教你。”
方姑娘迷惑,“殿下,练弓箭做什么?”
“我还没跟你们说,今岁秋狩,我已经跟父皇说好了,邀请大家伙一起去。”
饶是方姑娘文官出身也是一喜,就听荣烺道,“这事我还没跟她们说,你是第一个知道的。”
方姑娘笑,“大家伙儿若知道,定高兴的了不得。”
荣烺跟方姑娘说了会儿话,便令方姑娘回家去了。
回家后,方姑娘与母亲说起公主召见她的用意,方太太是略知些朝务政事的,“等你父亲回家,你同你父亲说一声,既是公主要召见他,他也提早有些准备。”
方姑娘不解,“母亲,国子监的事,公主为何要召见父亲呢?公主说是想取得父亲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