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你的能力。可心里还有另一个声音,这几件事,有哪件是唐大人你做的呢?明明都不是你做的,最终却会怪到你头上。”
“这是什么缘故?”荣烺疑惑,“我感觉我的情绪被人操纵。”
唐祭酒心下大震,猛然起身,“殿下!
荣烺摇摇头,她仍没有理清这一团乱麻。
荣烺清澈的眼眸中多了丝坚毅,“我绝不会被操纵。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难,只要你不气馁,只要你心中仍存壮志,我想告诉你,我永远支持你。”
那一瞬间的感动让唐祭酒骤然红了眼眶,他的嘴唇无意识的颤抖,心中满满的情绪,却一时不知说什么,或者不论什么样的话都不足以表达他现下的心情。
唐祭酒深深一揖,只唤了一声,“殿下。”便喉间哽涩,再说不出话。
殿下
正文
对于唐祭酒这样传统的科举官员,他心中所期冀的理解与信任,应当是君王所给予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肯定,应当是“士为知己者死”的相识相知。
这是漫长岁月中生长在文人骨血中的理想。
唐祭酒的官位不算高,但也曾无数次幻想过君臣相知的美好冀望。
只是,唐祭酒也想不到,让他第一次有这种愿意肝脑涂地以报的对象并不是君王,而是这样一位小小的,公主殿下。
荣烺面容稚嫩,带着小女孩儿的圆润,眼神清透,神色郑重。
哪怕是小小的公主殿下,也是好的。
唐祭酒想。
在孤寒的官场上,能有一个人真心支持你,看重你,都足以令唐祭酒备受冷落的心脏生出一丝暖意。
唐祭酒再次一揖,感激至极,“谢殿下。”
当初齐尚书带他走荣烺的门路,唐祭酒还觉着不大靠谱,可自始至终,一直支持他的人,也始终是荣烺。
唐祭酒这样一揖再揖,倒让荣烺有些不好意思,她摆摆小手,“哎,我就是把心里话告诉你,不用这样。”
唐祭酒起身,认真的说,“臣也只是想把心里的感激告诉您。”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荣烺也觉着唐祭酒是个知感恩的好人,指指藤椅,唐祭酒坐下,荣烺提醒他一句,“现在既然要缓行,你不妨找个时间,就国子监的事同颜相谈一谈。颜相更温和一些,与你眼下的计划不谋而合。”
这个时候若能得到颜相支持,于唐祭酒而言是好事。
唐祭酒道,“是。臣傍晚便去颜相府请教。”
两人又说些话,荣烺送唐祭酒俩雪花梨,让唐祭酒拿家去吃。唐祭酒谢过公主殿下的赏赐,想着公主殿下肯定是不知道梨是颇有弦外之音的水果。
哎,该怎么给公主殿下提个醒,平时人赏东西从没赏梨的呀。
唐祭酒又担心直言进谏让公主觉着没面子。
一时踟蹰,就带着俩大雪花梨离开了万寿宫。
荣烺让唐祭酒找颜相谈谈,自己心里也对颜相很佩服,她直接在颜姑娘面前就说了,“颜相高瞻远瞩。”
颜姑娘正要谦虚两句,荣烺拉着她问,“阿颜,你说颜相先前说急病缓治,是不是看出来,雷厉风行是要出问题的?”
“殿下,我爹又不会神机妙算。”颜姑娘说,“我一直觉着还是唐祭酒的计划更好,快刀斩乱麻。我在家还为这个跟我爹争辩过,原我想,他这回定然失算。没想到会有这许多意外,国子监改制不得不暂缓。”
“先我也觉着唐祭酒的法子好。”荣烺年岁小,虽因公主身份,多受奉承,可她对有学识的人一向尊敬,自己也并不狂妄。荣烺说,“你我能看出来的好处,颜相肯定更看得出来。可他得出的结论与咱们相反,这说明他看到许多咱们看不到的惊险,或者是难办的地方,所以他才认为国子监改制不宜太激进。”
颜姑娘也迷惘了,“能是什么呢?”
荣烺悄眯眯的同她道,“等休沐回家,你问问颜相。”
“我就怕我爹不告诉我。我爹为人,若无确凿证据,从不言他人是非。”颜姑娘道,“我试着请教一下我爹,看他怎么说吧。”
“行。”
荣烺平生从未遇到这种如坠雾中的谜题,她与颜姑娘议定后,还跟祖母郑太后提及过,郑太后道,“颜相老成,让唐祭酒找颜相请教是对的。万事最重离不开一个‘稳’字,阿烺你也要记住这一点。”
“我总觉着,这事影影绰绰的不分明,我想召秦寺卿问问,火烧西园的事调查怎么样了。”
“去问吧,回头也跟我讲一讲。”
秦寺卿同荣烺颇有渊源,自然一召即至。
秦寺卿是理案的一把好手,已经大致猜到公主殿下要问什么,还带了卷宗来。
卷宗里记录着胥吏的生平,父祖何人,出身哪里,当差的细节,记录的很清楚。
荣烺展开细看,这人直隶府生人,他父亲到帝都接了做胥吏的堂叔公的差使,后来一家人就到了帝都。这人就是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