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遂,极少注意这些,“还有这些讲究。”
“当然了。”顺柔长公主道,“朝中勋贵、清流、武将、宗室,他们同朝为臣,也各有各的讲究。”
荣烺倒是知道,出身不同的女孩儿,性情也有些不同。
顺柔长公主看她不在意,提点她一句,“譬如你的伴读,颜姑娘是文官之女,阿颖则是武将门第,郑姑娘来自勋贵家族,阿玥不必说,她是宗室。”
荣烺仿佛被打通任督二脉,“还有这些讲究?”
“自然。”顺柔长公主笑,“难道你以为是随便挑的?”
“我以为就是关系好,亲近,就一起读书了。”
“关系好、亲近,这话没错。若各方面都得考虑到。”顺柔长公主给她正正头上的小凤簪,“岂不就更好了。”
红人
殿下
正文
荣烺的帖子一派出去,先是叫楚越两家藩王开了眼界。
因藩地路遥,荣晟帝让两家藩王明春再回藩地。
他们都是头一回听说公主能带着宗室女、帝都贵女去庙观为国祈福的,还有这样的事!
不眼见都不能信。
心下未免觉着万寿宫太能张罗,是的,这两家根本没往荣烺身上想。荣烺年少,这肯定是万寿宫的主意。
两家都对这事有些不喜,并不是不喜此事本身,而是荣晟帝亲政以来,万寿宫依旧不肯完全退出朝政,藩王对此有些担忧。
是故,凡女子之事,他们便想的多。
可看着家中女孩子欢欢喜喜准备随行,又不能说不叫家里孩子去。主要也不只他两家的孩子,旁的帝都宗亲勋贵之女也有受到邀请。单你不让孩子去,宫里立刻能另寻人补上,对这事本身没有任何影响。
更不好大马金刀的说,公主这事不妥。
谁能说不叫公主去庙观为朝廷祈福呢。公主兴许还能为祖母、为父兄祈福哪,你能不让公主去?这不是阻止公主行忠孝之道么?
其实,主要除非万不得已,没人愿意得罪公主。
公主与皇位无干,故而地位超脱,好端端的,得罪公主做什么?公主又挺受两宫喜欢。
你把她得罪了,以后见天在两宫面前说你坏话。哪怕两宫圣明烛照,咱们做藩王的,又不能常在帝都住着,公主可是在宫里的,她要数年如一日的说你坏话,这谁受得了!
于是,哪怕荣烺这次排场颇大,朝中也无人置喙。
礼部再忙,齐尚书也能给她将整套仪式准备的既不太过张扬也端庄肃穆,足以令见者称赞。
齐尚书没空相陪,遂遣礼部司郎中负责此事。
礼部司与公主的亲卫将领沟通过,然后又一并去庙观准备公主祈福的各项流程。如此,礼部、亲卫军、庙观主持,三方沟通过,荣烺方在钦天监测出的吉日,先去三清观,再到天祈寺。
受邀的诸贵女也十分重视,有爵的皆身着自己的爵位礼服,无爵的也都穿最华丽庄重的衣裳。
此次有礼部拟流程,去年那种去三清观拜拜,简直没的比。
一大早,礼部司郎中李易就带着官员到万寿宫外侯公主登车,荣烺一身红底绣凤凰的裙子,让林妈妈给她戴上小凤钗。
“这回凤钗改的好,轻便多了。”荣烺是公主,可戴七尾凤钗。公主年纪小时,一般不预备这样太过繁复的首饰。这不内务司觉着公主殿下外务多,又想讨荣烺喜欢,便提前备下了。之前在猎场戴过,荣烺嫌沉,让他们拿去改轻便再送来。
待荣烺打扮好,顺柔长公主挽着她的手辞过郑太后郑皇后,便出门登车,在礼部官员与亲卫的服侍下,往宫外去。
受邀的诸贵女都提前到了,此时皆按礼部规定的顺序,各自登车,随凤驾而行。
腊月民间也格外热闹,国家承平数十年,百姓日子宽敞,如今将年了,便是帝都郊外家有盈余的人家,也愿意来帝都逛一逛,买年货,开眼界。
清道使提前清理过街道,这时节,全让百姓回避也不可能,便令亲卫兵在前,后面是执凤旗、对牌、对伞、对扇、金瓜待仪仗的宫人内侍,两侧皆亲卫骏马护驾,顺柔长公主的凤车在前,荣烺次之,其后再是宗室有爵贵女与其他随驾贵女。
荣烺坐车里,听到外面有人声喧哗,就打开车窗,拢起垂着珊瑚珠的锦帘,向外看去。果然街道热闹的紧,路畔男女老幼行人拥挤,有人见荣烺向外看,立刻欣喜高呼,“公主殿下!唉哟,那是公主殿下!”
还有人喊,“公主殿下千岁!”
荣烺时常出宫,不过,这样正式坐在凤车的时候并不多,见人家跟她打招呼,她也朝人们挥挥手。
人群一下子就激昂起来,许多人都说,“公主殿下跟咱们挥手哪!”
“我看看,我看看!殿下在哪儿哪!”
“唉呀,你别挤我!”
“殿下千岁!”
荣烺看大家这样热情,有这么多人想看她,她并不害羞,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