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荣晟帝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他不大喜欢郑家,自来帝王便不喜权臣。荣晟帝也一直想削一削郑家的权,但这是掌权者之间的牵扯,并不意味他就看得上这种欺负女眷的手段。
简直不入流!
荣晟帝望向郢王,郢王额角微微沁出冷汗,刚要辩白,就被郑太后面有倦色的打断,“好了。郢王退下吧。”
郢王就要诉冤,郑太后对荣晟帝骈指一挥,“皇帝,你们都退下,我有些累了。”
连荣晟帝都一并打发出了万寿宫。
荣晟帝起身保证,“母后放心,有朕在,没人敢欺负舅家。”
“我知道你的孝心,你们先去吧。”郑太后有些厌倦的挥了挥手,荣晟帝也就带着诸人退出正殿。
沿阶而下时就安慰了六神无主的表姐几句,“表姐放心,万事有朕。你若想在宫里住些日子,只管当自家是一样的。”
郑氏眼睛红肿的点头,“那我跟阿玥一起住。”
荣晟帝交待郑皇后,“照顾好表姐。”
荣晟帝一一安排好,其间根本没看郢王一眼。荣晟帝乘步辇离去时,郢王快步追在辇旁,气喘吁吁的解释,“陛下,陛下听老臣一言,老臣绝没有……”
郢王也羞的说不出口,急着,“陛下看老臣这些年,迂腐有,无能有,可老臣岂是那样的卑鄙小人!”
荣晟帝轻轻一拍步辇扶手,步辇停下,郢王追了上来,荣晟帝的目光像是淬了冰,没有丝毫容情,“让郢王妃好好反省,且不说她是宗室王妃,就是寻常无知妇人,但有良心也做不出这种势利下作之事!朕深以为耻!”
说完,荣晟帝一抬手,步辇继续前行,独留郢王在风中萧瑟而立。良久,郢王咬了咬牙,低声怒斥,“这混账妇人!”
抬脚匆匆出宫。
紧跟着宫里就颁下郢王治家不言罚俸三年,郢王妃刻薄成性罚俸十年,收缴亲王妃七尾凤钗,禁足自省的圣旨。
郢王妃脸上一个淤紫掌印,刚上了药,一听这圣旨,郢王妃直接厥了过去。
自郢王火冒三丈的回府,怒斥郢王妃,暴怒之下还动了手,家下人见吵的太厉害,连忙到二门打发人送信给世子,将世子请了回来。
郢王也气的不轻,靠着引枕气若游丝,“上辈子造孽,娶了这么个祸家妇人。”
郢世子先得问究竟怎么回事,下人说半天也没说清楚。
这事儿忒丢人,郢王都说不出口,让子晴先生同长子讲了。子晴先生都得说郢王妃是脑子有病,郢王妃出名的面人,全帝都知道的好性情。
就是子晴先生,都能时不时收到世子妃着人送来的笔墨之物。
虽是郑氏女出身,全无郑氏那起子霸道不容人的性情。世子妃出名的温柔贤惠。
世子妃这样的出身,她就是不贤惠,你不也得忍么。
人家有这样的出身,还能温柔似水,那就是真贤惠。
郑家现在如何,你是她亲婆婆,旁人还没来踩,你先踩。
不怪世子妃心寒,子晴先生都觉着郢王妃为人,无情无义,刻薄寡恩,他听着都心寒。
郑家只是在守孝,今上尚未收郑家兵权,郑太后郑皇后也好端端的一个万寿宫一个凤仪宫的住着哪。
你这样做事,无怪世子妃都忍不了,往宫里诉苦去了。
郢世子听完也是个大无语,别家都是当差上出事,受贬受罚。他家却是内眷之事,令阖府蒙羞。
郢世子叹道,“世子妃也是,什么委屈不能等我回来,还非往宫里诉苦去。”
子晴先生默默看了世子一眼,郢王已大怒,指着长子道,“这是什么混账话!那婆娘是非不分,你也是非不分么!”
“什么是一家人,外人来欺,咱自家人都要护自家人,这才叫一家人!自家人反作贱起自家人,这是人吗?”郢王痛骂长子,“孙家这些年不得意,我可有就怠慢你母妃,就让别人欺她头上去!她倒好,你岳父刚刚过逝,儿媳妇还没缓过父丧之痛,她就刁难刻薄儿媳,不怪儿媳心寒,我都心寒!哪天我有不得意之时,她怕要重披红妆改嫁他人了!如此心胸狭隘,是非不分,焉配亲王妃之位!”
郢世子膝盖一软,直接跪在父亲榻前,指天誓地为母亲辩白,“母亲有了年岁,她又无甚学问,难免见识短些。可母亲嫁给父亲这些年,待父亲待家里都是一心一意。她就是有些婆婆看儿媳的挑剔,并不知会酿出这样的大事。若她知晓,就再如何心中不快,也不会挑剔儿子媳妇的。”
“父亲放心,儿子这就进宫,给长公主赔礼,给儿子媳妇赔礼,定把儿子媳妇接回来,也定能让长公主消气。父亲看在儿子们和妹妹的面子上,就饶恕母亲这遭吧。”
要是郢王妃年轻,还能人道毁灭,大不了让郢王妃出家念经。可如今,儿女双全,孙辈满堂,纵再如何厌弃这老婆子,也得为儿孙考虑。
一念至此,郢王愈发灰心,摆摆手,“你说的容易。原本咱家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