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沾未婚妻的光,非但得见公主殿下,还能与公府子弟、大长公主之后来往。
陈公子想,怪道我爹常说,男子同女子一样,学识多寡,或论天赋。但品性一事,只要克己复礼,便会被人看重尊敬。
岳父见过的青年才俊,定比我吃的饭都多。能得岳父许以爱女,难道是因我考中解元么?
阿弥陀佛,老爹的话再不错的。
陈公子很得郑衡好感,郑衡再一看姜洋,骑马伴在他妹妹车畔,车帘半拢半开,俩人一车内一车外,有说有笑。
郑衡长叹:当初我若在家,我得多给妹妹把把关。
看人家陈公子,多庄重的人。
姜洋不得大舅哥眼缘,却很得岳父岳母喜欢,尤其岳母郑夫人,一见女婿来家,立刻吩咐侍女,“阿洋喜欢吃烧羊肉,让厨下备上。”又与姜洋道,“你岳父有好酒,晚上跟你大哥多吃几盏。”
姜洋笑,“岳母疼我。”
郑衡黑着脸,郑夫人问姜洋,“这一日都玩儿什么了?”
“先游览三清观,我看阿锦妹妹挺喜欢三清观的茶,我找观主多要了几罐,这两罐是孝敬岳父岳母的,这两罐给阿锦妹妹吃。”人家姜洋没空手来,还事礼物了。
郑衡道,“我没注意,你倒细心。”
姜洋谦逊,“我也就这点优点了。”
郑衡看他说半日都围绕着阿锦妹妹,觉着这傻妹夫是说不到点子上的。同母亲道,“今天见了颜相的爱婿,陈解元。”
郑夫人果然问,“只听人说颜相相中了一位江南举子,你们如何遇见他的?啊,想是因着颜姑娘,公主请他一道出游。”
“唉哟,能得颜相看中,想来人品十分出重。”
郑衡颌首,不吝称赞,“不怪他得颜相看重,为人斯文知礼,谦谦君子,概莫如是。”
“颜相的眼光,那能差了?”郑夫人满意的看向女婿,她女婿也不差!
姜洋把茶端给岳母,“陈公子是挺好。”就是看陈公子出来这半日,也没跟颜姑娘说上几句话,姜洋还挺同情他。
荣烺回宫的时间并不晚,她今日既游览了道观风景,又看了半日的戏,整个人都是高高兴兴的。
路上就忍不住跟颜姑娘说,“我看陈公子是不错。”
颜姑娘抿嘴一笑,矜持地,“还行吧。”
姜颖说她,“你这也忒谦虚,颜相还不知怎样细致考察过多少适龄公子,最后才千挑万选的定下陈公子哪。”
颜姑娘说,“哪里的话,人家适龄公子又不是田里菜,随谁挑选不成?”
姜颖笑,“这可怎么了。谁家说亲都是一样啊,女家为女孩子考虑,当然得多斟酌。男家也是一样,谁家都不是看一人就定了的。都得挑选比较,最后定个最好的。”
颜姑娘一想,也笑了,“也是这个理。”
荣烺问姜颖几人,“阿颖姐,那你跟阿玥姐、阿璎,你们年纪比阿颜都大,是不是也要开始说亲了。”
荣玥羞涩的嗔怪,“哪儿有你这样问的。”
姜颖则很大方,“是啊。不过这事也不要急。咱们汉家女儿都是及笄礼前后议亲,阿颜这个算早的。我及笄礼还没到,不急的。”
去岁年底刚过了及笄礼的丁璎面色如常,心下却想到自身,公主身边的伴读都是十一二岁时进宫陪伴公主的。她过了及笄礼,却被点为公主伴读。
丁璎是个细致女子,虽则祖父说是陛下念及祖父之功,可丁璎总觉着,眼前似有许多她看不透的迷雾,在丝丝缕缕萦绕而来。
回宫后,荣烺不忘叮嘱林司仪准备一份仪程,这是送给唐祭酒的。
虽则唐祭酒对国子监的改制并未成功,可这一年多,国子监仍在唐祭酒的严格管束下有了许多进步。
今春春闱,国子监的上榜人数就选超前科。
如果让唐祭酒能继续连任,荣烺觉着,潜移默化的,唐祭酒也能完成当初设计的改制之事。
没想到唐祭酒竟然要外放了!
荣烺问祖母,“为何不让唐祭酒连任,我看他在祭酒任上十分用心,而且,再做一任,未偿不能将国子监管好。”
“他三年任期,去岁得了中评,按朝廷规矩要左迁的。”郑太后道,“吏部也是按规矩做事。”
荣烺想了想欧阳大人来帝都带的那十几车书卷,“新任的欧阳大人,看着倒也是个爱读书重学识的人。”
“欧阳钟原任岭南学官,岭南原是荒僻之地,他这几年任职,今科竟有岭南学子登了黄榜,可见他在学官差使上称得上用心。”郑太后与荣烺道,“选人用人,除非经天纬地之材,破例无妨。寻常官员调动,要依朝廷常例选任合适官员,不能太过循私。皇家偶有循私,是人之常情。太过循私,就会打破公平,一旦坏了规矩,法度有失,就会引得小人蜂拥来讨你欢喜,从而得到权势。二则也导致其他有才之人没有施展的位置,这样也可惜。”
荣烺道,“唐祭酒就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