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姜驸马以及姜夫人,三人都笑着饮了。荣烺道,“皇兄,你也得敬我一杯吧。”
荣绵唇角轻绽,放下酒盏,“这话奇,不是你敬皇兄,反要皇兄敬你?”
荣烺道,“因为你得先把我打点好,这样我以后才能做个好小姑子啊。”
荣绵这样庄重的人,且尚未大婚,颇受不了这种打趣。他连忙对他妹一举酒盏,“赶紧堵上你这嘴吧。”
兄妹俩逗的大家一阵大笑。
大家在万寿宫饮酒为乐,麟趾宫里,徐妃已是将双眼都哭肿了。
她嫡嫡亲的侄女,竟然落选出宫去了。
下午,嘉平大长公主带着一家人告辞。郑太后令柳嬷嬷亲送。
出了万寿宫,姜颖想说什么,看祖母神采弈弈,她想了一下,没说。一直待回了家,她才悄悄问祖母,“祖母,咱们不用去麟趾宫看望徐妃娘娘么?”
嘉平大长公主接过儿媳端来的茶,与孙女道,“徐妃那性子,自她年轻时就是个掐尖好胜,得寸进尺的性子。你给她一个,她就想要俩。给她俩,她就掂记三了。”嘉平大长公主呷口茶,“那不是个聪明人。无需与她太近,谨守本分就够了。”
姜颖虽在宫里好几年,与徐妃来往当真不多。
既然祖母这样说,她就记心里。
史太傅那边也被荣晟帝委派了大皇子大婚的礼仪官,简直羡煞一众同僚。
荣烺也没忘跟史太傅表表功,第二天课后,她就跟史太傅说,“看,平时你总告我状,有好事我还都想着你哪。”
史太傅说,“正因殿下待臣好,臣才要对殿下严格要求,这才对得起殿下对臣的看重。”
“不用这样。史师傅你平时少告状就是报答我的看重了。”
史太傅忍笑,“那不行,非臣为人。“
荣烺嘟囔,“白替你出力了。”
史太傅露出笑意,声音都柔软下来,目光慈祥的仿佛在看自家孙辈。他说,“臣心里记得殿下待臣的好。”
荣烺白眼,“就是不改,有什么用。”
史太傅笑起来。
荣烺也笑了。
她也并没有将史师傅总告她状的事放心上,就是心里跟史师傅亲近,所以有好事就想着史师傅了。
灯灭之二十四
殿下
正文
荣绵亲事定下未久,辽北那边也传来捷报。
这场战事颇有几分艰难。
犯边的说是关外流匪,普通流匪焉能有那样流畅的进退配合,当初留守辽北的大将便怀疑这是渤海国边军假借匪类名义犯边。因他连吃三场败仗,只能退守关门,闭门不出,颇为窝囊。他那奏章便受到朝廷的怀疑。
待郑骁亲至,确定了这一猜想。
绝对是正规军。
不过,寻常渤海国的边军,郑骁是打过交道的,断没这般强悍!
就是渤海国守将,也是郑骁的老熟人,这支悍军打法凌厉,亦是以往未见过的。郑骁亲自率军交战,见过那将领一面——
辽北渐起风雪中,银色狐皮围领围住将领的大半张脸,长眉之下,是一双极冷厉的凤眸。
那眼眸中肃杀不禁令郑骁心下生出一股危机:他未用全力。
郑骁握紧手中银枪,正欲再战一场。那将领振臂一挥,那些穿着各色皮毛的骑匪如潮水般护送着年轻将领退去。
郑骁经验老道,当下就判断出,这必是渤海国新一代的年轻将领。
且这样年轻就能率领这样一支悍勇骑兵,这位将领必然身份贵重。
有此敌手,辽北要早做准备,朝廷亦要早做准备!
荣烺清脆的为祖母念完折子,自己就发表意见了,“唉呀,虽然我从来不小看那些小国人,不过,他们竟然有让二舅舅都另眼相待的人才啊。”
郑太后听这话嘴角直抽,说,“唉哟,你这还不算小看啊。你这话都是站天上说的。”
荣烺笑,“咱们这不天朝上邦么。”
荣晟帝忍俊不禁。
荣绵忧心忡忡,“这事可如何防备?”
“是啊,渤海国打死也不可能承认是他们边军犯边。”荣烺道,“二舅舅也没确凿证据。”
荣晟帝问长子,“阿绵,你认为此事当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