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有一个嫡子,哪怕你什么都不做,国公爵位也是他的。你与那贱人儿女双全,你以为长公主会坐视你那群孽种袭爵么?我想想都恶心!”郑夫人怒斥陈国公,“当年我有没有劝过你,立刻杖毙了那贱人,给长公主赔礼道歉!将身边贱婢全都遣散,你跟公主安安生生过日子!我劝的嘴都长泡了,你听过吗?”
“那贱人真是打的好主意,以为有了儿子就能承继国公家业,她这是发的哪门子美梦?她以为有了儿女就能在帝都立足?”
“你不是喜欢她吗?你不是视她如命么?你带着你的命,带着你的儿女,离开陈家,分府另过!自此,宗族除名,再无瓜葛!”
一句宗族除名,如雷重击。陈国公面色惨白,面容扭曲,双手捂脸痛吼一声,“不!我虽有错,罪不至此!”
灯灭之六九
殿下
正文
有郑夫人做主,哪怕陈老夫人出来哭闹哀求,郑夫人一挥手,两个孔武有力的嬷嬷立刻强力将陈老夫人掺离正堂。
陈国公的爱妾与几个孩子,更是连露面的机会都没有。
郑夫人的意思简单明了,乖乖合作,还能多分些家产。若不肯,照样能联合族老罢黜陈国公族长之位!
至于陈国公,若不是有郑夫人这位长姐,这些年他能保得住国公之位?
如今郑夫人不能再容忍他连累全族,就凭陈国公的昏馈,他能保得住什么?
陈国公绝望的泪水铺满脸,问郑夫人,“大姐你是逼我去死?”
“你要有敢死的血性,我倒敬你是条汉子!”陈家武勋起家,郑夫人又是嫁入武勋之族,恼怒起来说话便不大文雅了。
当天,陈国公写下请罪折子。
郑家族老接着就把他的族长位罢免了,当然,有郑夫人在,国公府的家产自然还是陈国公的。只是那些族产不能再由陈国公管理了。
几个族老让人扶了陈国公下去,满面忧愁的跟郑夫人商量,“家产族产都是小事,此折上下,老国公留下的爵位怎么说呢?”
郑夫人在来娘家的路上就有盘算,“朝廷不见得一撸到底,却也要做好降爵的准备了。”
族老们虽各有各的盘算,且心中对陈国公抱怨颇深,听到要降爵,皆是一脸伤感。有个与嫡支相近的族叔问郑夫人,“大侄女,不能想想法子么。咱家认打认罚,爵位是祖宗拿命拼来的呀。”
郑夫人望着手中奏章,“若能消长公主之怒,以后子弟有出息,未偿没有复爵之时。眼下要怎么保爵位,驸马与国无功,家族有二十年未出帝都大员了。若说看在祖上颜面,与长公主和离,就说明陈家侍奉公主不周,御史便要问,陈家就这样回报先帝赐婚之恩么?”
族老们听的都不是滋味,却也知道郑夫人所言是事实。
亦有族老吁叹,“哎,没想到长公主能记恨这些年。”
陈家其实没少吃长公主的苦头,未和离的那些年,顺柔长公主有的是耐心,她二十年如一日的败坏陈公府名声。偏陈公府没有惊才绝艳的子弟出现,再加上长公主宫内宫外的说陈家的不是,陈家子弟皆仕途平平,婚嫁都受到不少影响。
所以,这次郑夫人让陈国公写请罪折子,主动与长公主和离。族老们都没反对。
还有族老问,“眼下族长之位怎么办呢?”
陈国公是嫡脉嫡支,老陈国公就他这一个嫡子,眼下嫡支出族,接下来就得选新族长。这事还得郑夫人拿主意,陈家日渐式微,以后少不得郑夫人这位姑太太相帮。
只是,再选新族长就与郑夫人血脉远了。
郑夫人连个庶弟都没有。
新族长就得是旁支的旁支。
郑夫人不愿再多沾娘家事,“我毕竟出嫁多年,于族中之事不甚了了,眼下处置完陈国公一事,家族之事还得诸位长辈做主。”
族老们立刻说,“大侄女(大侄孙女)可别说这话,我们才是两眼一摸黑啊。我厚着脸皮说一句,与长公主和离,咱家怕还要走上一段下坡路啊。以后,少不得大侄女你帮衬。我们都是土埋脖梗子上了,也是无能之辈。大侄女不看我们的面子,就看咱们到底一个祖宗的面子。我们只剩一把老骨头,可族中还有许多小小子小闺女。念书时那嗓子清脆极了,扎的花也不比别家闺女差。”
“我想到这些孩子们,咱们都是姓陈的呀,一个老祖宗传下来的种。”族老说着泪光闪闪,“这人家过日子,想往上一步,不知流多少血汗,不容易的紧。可要往下,那是再容易不过的。大侄女,就算在一个祖宗的面子上,你可不能不管咱陈家呀。”
说着起身,对着郑夫人深深一揖。
其他族老有样学样,也对着郑夫人一揖到地。
郑夫人连忙扶起长辈们,叹道,“我这样的出嫁女,焉有管娘家族中事的理?”
“话不能这样说。如今也不是以前了,《新贞烈传》上都说,纵出嫁女也有继承娘家产业的权力。我们都不是那等不开化的人,大侄女,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