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御史台一查封,今日早朝就有官员控诉御史台封自家大门,连出门上朝都被御史台的御史搜检全身,简直岂有此理。
这里面涉及的还不只官员,亦有宗亲。
郢王代宗亲上表,有宗亲家也无缘无故的被御史台封了大门,出门买菜都不让,生活十分不便。
他们愿意协助御史台办案,但御史台这样霸道,十分欺负人。
关键,除了上朝的宗亲大臣,还有不上朝的僧录司道录司抗议,说御史台把庙门观门给封了。
另则,亦有帝都府上书,御史台大范围查封店铺,令市坊商贾非常忧心,亦有商贾到帝都府请命,他们愿意协助案情,但请早开店铺,不使他们生意损失过大。
这些事情都由内阁处理,内阁令御史台给出答复。
光是送来的折子就有三尺高,荣绵一见,顿时有些着急。
李尚书一副站干岸看好戏模样,他不忘安慰荣绵,“大殿下放心,御史台必有对策。”
方御史冷静极了,淡淡道,“既说要协助御史台办差,就拿出诚意来。光上下嘴唇一碰,就说协助,我们御史台实诚,不见到实际表现就封着吧。”
程蔷也完全没理会的意思,拿起一份新卷宗摊开,随口说,“两位殿下要是不忙,不妨将这些折子处理了,也能帮些忙,比干坐着强。”
李尚书道,“程御史,你说话客气些。两位殿下是来旁听学习的,什么叫干坐?”
程蔷道,“百学不如一练。我相信两位殿下是愿意练习一下处理实际政务的。”
程蔷漆黑的瞳仁望向荣绵荣烺,正色道,“不是殿下们批过还要由大臣再审阅纠正的政务,是殿下批阅后直接回复照办的政务处理。殿下们愿意试一试么?”
荣烺当时就想应下来,不过,她还是看向自己的兄长。荣绵道,“我愿意帮忙。只是我现在还只是学习理政,这不要紧么?”
荣烺立刻劝兄长,“皇兄,这没关系。一则给咱们练手的必然不是非常要紧的政务,二则还有满朝臣子,纵你我有所疏漏,也有补救措施。”
程蔷对令吏一抬下巴,“将奏章给两位殿下抱过去。”
李尚书出手相拦,“大殿下学习政务已有几年时间,公主殿下年纪尚小,之前未学过理政。此事还是不劳公主殿下费心了。”
荣烺平是最恨这些绵里藏针的话,原本挺高兴的脸孔瞬时便冷了下来,她微微抬起下巴,不悦的看向李尚书。程蔷淡淡道,“吃饭要学么?饿了自然会吃。走路要学么?摔几跤自然会走。写文章用学么?情之所至自然成文。理政要学么?想解决困难自然会找到方法。你打算给公主找一百件相同的政务,让公主照着那一百种解决方法再去处理第一百零一件政务么?”
“愚钝。”程蔷给冷冷李尚书一个评价后,问荣烺,“公主殿下以为呢?”
荣烺这一刻的感受,真是比吃了人参果还要舒畅。她甚至忘却与程御的旧怨,瞥那愚钝不堪的李尚书一眼,道,“我看程御史的话在理。”
李尚书铁青着脸,强硬的自座椅站了起来,“我反对,我以刑部尚书的身份,反对此事!方左都御史,我要知道您的态度。我要知道,程右都御史是代表您的态度吗?”
荣绵未料到李尚书这样激烈,顿时一脸为难。
一直埋头处理卷宗的秦寺卿立刻放下笔,当即起身表态,“我身为大理寺卿,虽官位不及三位大人,但身为三司之一,我先表态,太后娘娘即着公主殿下来旁听学习,就是信任公主殿下的能力。我赞成程御史的提议。”
李尚书难色难看至极,秦寺卿的表态代表即便拿到方御史那一票,也只能拼个二比二。
方御史对李尚书的反对未置可否,转而问,“两位殿下的意思呢?”
荣绵接收到他妹的目光,荣绵再重视李尚书也不可能越过自己的同胞妹妹,荣绵安抚的看李尚书一眼,“公主时常帮皇祖母念奏章,我看公主很明事理。就是政务上,若公主有不解的地方,我可以教给公主,卿等也可为我与公主解惑。”
李尚书顿时跌落谷底。
李尚书也有自己的铁律坚持,“我反对公主处理政务。政务不是小孩子游戏,眼下案子繁忙,没时间指点公主学习!这些奏章今日就要批阅好,发还各官员。公主可以在这里旁听学习,但不能因公主拖慢政务,这件事不行!”
方御史折中说,“要不公主就给大殿下做辅助。”
程蔷提笔处理了一件公文,放到一旁晾干墨迹,“何需那样麻烦,李尚书的担忧也在理。公主,您虽身为皇女,也不能拖慢政务,因为政务关系百姓的生存。不如这样,做个测试吧。”
程蔷忽然改口,诸人皆惊。程蔷无视众人目光,“李尚书说,这些折子今日要批阅好,发还各官员是吧?”
李尚书冷冷,“是。”
“若这些折子李尚书来批,多长时间能批好?”
“总得一个时辰。”
“方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