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如此,相貌举止永远温和,内里无比强硬,最为欣赏的也是手腕强硬之人。
颜相单手撑头,或者只有在最亲近人面前他才肯露出一丝懒散,“原以为能趁这次天相不好休息一段时间。”
“年纪轻轻少拿天相搪塞,我鬓发染霜都不屑于此。”秦知府轻斥一句道,“你也说大殿下还年轻,何况,为上者,最重要的是虚怀若谷,器欲难量。
君上温和有雅量,难道不是臣子的福气么?”
“我总希望两者皆得。”
“那你就往两者兼得的方向引导大殿下,你不也兼任大殿下的先生么?”
“史太傅更得大殿下喜欢吧。”
“你身为首辅……”秦知府硬给气笑,他绝不相信自己学生能争不过史太傅。如果颜长渟真心哄人,神仙都能给他哄晕头。
秦知府请教他,“那你都做什么了?”
“调和内阁这一帮子人就够累的。徐尚书一向以天官自矜,御史台一堆杠头,还有齐康李尚书这种,一个是太后娘娘的心腹,一个是左右摇摆的滑头,剩下的,赵尚书已经完了,兵部黎尚书这不必提。翰林吴掌院更是一言难尽。还有个史太傅,仗着跟您是同科,平时在内阁成天以前辈自居。”
颜相数完这一圈,反过来请教自己的恩师,“你竟然还问我都做什么了?”
秦知府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颜相一声叹息,“您也知道,当年如果不是为了调和与你带领的变法派官员,太后娘娘不会让我做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