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公主的及笄之年,按理该大办的。可毕竟太后过身未满一年,你们是怎么打算的。”
徐妃道,“阿烺说今年不办,明年再办。”
徐老夫人惊异非常,“就是往后挪挪,腊月办也行啊。”
徐妃也是这意思,奈何荣烺不答应,“非得明年办。就随她吧,明年就明年。”
想到荣烺那一言不合就臭脸的脾气,徐老夫人没好说旁的,“公主说怎么着就怎么着。明年也好,腊月太挤了。总不能刚过太后周年,就给公主办及笄礼。的确明年好。”
徐老夫人还有一桩心事,悄悄对闺女道,“公主眼瞅就大了。这话在外头不当说,怎么也得过了太后周年再提,可你得心里有个数。女孩子年岁大,就该议亲了。”
徐妃没别的心,她倒是一门心思偏娘家,奈何做不了荣烺的主,只得含糊应付两句,“到时再说吧。也不知她怎么想的。”
“公主女孩子家,这事儿难道叫公主自己想?娘娘才是公主的母亲,就是凤仪宫比您也差那么一层呢。您可得心里有个数?谁家议亲不是提前两三年相看,难不成事到临头随便选,若那不知根底的,岂不耽误公主一生?”
徐妃焉能不知母亲的意思,她满心愁绪,“我倒愿意与兄长亲上作亲,可阿珠现在死活不认家。阿珏比阿珠还是略有不如的,您说怎么着?”
直接把徐老夫人问住了。
的确,徐珠因是嫡长孙,少时就是早年过逝的徐国公一手教导的。后来徐国公出事,徐珠也没长歪,别看徐家没落,徐珠在禁卫也没什么好差使,但哪回升官也落不下他。只要与徐珠相处过的,就没有说他一个“不”字的。
徐珠自己文采武功都是上乘,不然徐家也不能想方设法要把徐珠再弄回家族去。
荣烺并不知徐家竟有尚主之意,她按部就班的读书过日子。
辽北时有捷报传来,杨大将军之名渐为世所知,都说这是一位不逊于郑镇北的名将。
东宫修缮之事也很快开工,内务司工部齐心协力,工程进展迅速非常。
一直到十月,刚入冬,落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雪。房内烧起地龙,开封赵姑娘随郑夫人进宫,告诉荣烺一件事,“齐叔叔说今儿没有他的课,让我随伯母进宫告诉殿下一声。殿下,您在帝都的铺面儿掌柜、皇庄的庄头都换了新人。原来的掌柜庄头都被内务司派了别的差使,他们不知如何是好,就找到齐叔叔家。齐叔叔说这事不归他管,却也不好不让您知道,让我来告诉您。”
荣烺眉心一皱,声音不由拔高,“换了人!”
赵姑娘看公主向来爱笑的面容猛然一沉,不敢耽搁,连忙点头。
荣烺当下气不打不一处来,与林司仪道,“林妈妈,派个人去内务司,把徐总管给我叫来!”
林司仪就要安排人,郑皇后道,“让我宫里的内侍官走一趟就是。”
自有女官去通知内侍官此事。
郑皇后劝荣烺,“这也不过小事,何必为这样的事动怒。”
“这焉能是小事?不同我说一声就动我的人,显是没将我放眼里!”荣烺一向要面子,有人不知会她就动她的人,这就犯了荣烺的忌讳。
郑夫人还是第一次见荣烺动怒,她惯是个爱说笑的性格,此时也不敢说旁的话,只得安静的等内务司总管过来向公主做解释。
徐总管一见到凤仪宫的内侍官就心下一沉,当即想到这事。他原觉不妥,可妹妹非要他换上自己人。
难道妹妹没同公主说这事?
徐总管是听说过荣烺的脾性的,公主一向与徐家不大亲近,就是对亲外祖母也是说给脸色就给脸色。徐总管没自信到自己一人可以扛下公主的怒火,他打发近侍去麟趾宫传信,自己随内侍官去了。
果然。
一看到公主怒色,徐总管越发笃定自己的猜测。
他恭恭敬敬的行过礼,郑皇后令他免礼。荣烺当头便问,“不知我铺子里庄子里的人犯了什么事就全都换掉了!”
徐总管嘴里泛苦,只能无奈道,“前日麟趾宫娘娘吩咐,让臣安排些老成持重的人过去,帮殿下经营。当日臣问此事是否要奏请殿下,娘娘说她会同殿下说的。”
荣烺原就料到此事与母妃有关,却没想就是母妃起的头。她怒不可遏,“我的事,你问我母妃是不是要奏请我?我是我,她是她?你就是问,也没有只问她,不问母后的道理?难道这宫里没有皇后,凡事要妃妾独断么?”
哪怕素来与徐妃不合的郑夫人,听到荣烺如此厉声训斥也不由心惊。
赵姑娘也是心惊胆战,脸色泛白。
独郑皇后一脸平静无波,却也不发一言。
徐总管面色一白,立即叩首,“臣万万不敢!”
“你嘴上不敢,却是这么做的。”荣烺冷冷盯着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内务司的总管,不是麟趾宫的总管!三天之内如果我的人回不到原位,你就自己来向我谢罪。我一定告诉你,谋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