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荣烺快被气疯了,荣晟帝又有些好笑,就没再说她。
殿下之二六
殿下
正文
什么秦太师啊、内阁大员啊,在齐康与公主的师徒之战中均沦为小透明。
齐康属于一翻脸能直接搞死亲爹的人,公主身为齐康的学生,显然也战斗力惊人。荣烺在帝都贵女中拥有极为广泛的号召力,甚至,许多诰命都对公主殿下非常有好感。
连颜姑娘休沐回家都让父亲跟齐尚书绝交,因为齐尚书在御前进言,说公主身为女眷,每年年下带着一大批女孩子到庙里烧香,不大文雅,建议陛下取消此事。
这可是诸贵女一年一度的盛事,大家有积极的,提前三个月就裁好衣裙,准备跟公主为国祈福的时候穿哪。
忽然礼部上书不叫去了,贵女们能高兴的?
别说贵女了,贵女家族中有见识的女性长辈都不乐意。
孩子去的好好的,怎么就突然不叫去了?这不扫孩子们的兴么?
女孩子家,平时也会去庙里烧香拜佛啊,何至一部尚书这样大张旗鼓的反对。
荣烺已与齐尚书翻脸绝交,现在她的贴心人成了史师傅。史太傅早就对齐尚书有些意见,而近来,自齐尚书赞同废后之事起,史太傅就彻底将齐尚书视为奸邪之人。
其实史太傅原本不赞成公主涉政,他起先都不是荣烺的先生,原本郑太后令他教导公主,他拒绝了。后来出于某种考量,才又毛遂自荐给荣烺讲课。
但多年相处下来,纵关系不若与大殿下那般融洽,史太傅与公主也结下了较为深厚的师生情谊。
尤其在郑皇后之事上,史太傅是牢牢站在荣烺这边的。
皇后无过,不可废黜。
如今齐康作妖,史太傅对荣烺更是多加回护。
尤其齐康以公主年长为由,不再担任公主的史学先生。其实,史太傅也可以借机退下来。但史太傅没提这事。
荣晟帝询问史太傅时,史太傅道,“臣还有功课未曾讲完,请陛下允臣善始善终,继续为公主授课。”
史太傅坚持为公主讲学。
荣烺都觉着,史师傅当真是个正直人。
故为国祈福之事,荣烺听说后与史师傅商量,“这原是小事,可齐尚书一定要拿我作法,父皇那里不置可否。我如今能商议之人,也就是史师傅你了。”
史太傅没有二话,“若陛下有所垂询,臣必会为公主说话。”史太傅也觉着女孩子们烧香不是大事。
“史师傅你知道秦太师对此事的意见么?”荣烺引导着史师傅的思路。
说到秦太师,史太傅不禁蹙眉。他与秦太师原是同科,年轻时交情不错,不过,两人政见脾性都大有不同。相对于秦太师的激进,史太傅自始至终都属平和派,所以,史太傅一直与颜相关系不错。
颜相当年能做首辅,少不了史太傅的支持。
如今秦太师回朝,史太傅原本也很平和,可秦太师刚还朝就逼退颜相,还险把他给填了坑。史太傅心中就存了芥蒂,一直与秦太师不大亲近。
史太傅道,“年下太师也忙,我们交流较少。”
荣烺问,“现在内阁里,齐尚书已自绝大义礼法之外,你们都不与他好。我以前听齐尚书说过程御史很讨厌,不过,他们是同科,程御史新进内阁,他们关系如何?”
“程右都刚接手御史台,我看他马上就要整饬帝都官场了。”史太傅道,“不见得能分出多少心思在内阁上。”
“方御史转任兵部尚书,现在怎么样,兵部的差使,他可还接得稳当?”
“听说方尚书如今每天忙到深夜,怎么都要熟悉一段时间。”史太傅告诉荣烺一件事,“我看方尚书与秦太师不似以往那样亲密了。说来,原我料着方大人怕是要外放,秦太师必会提拔自己的旧交掌兵部,没想到陛下点了方大人接掌兵部。”
“那秦太师在内阁岂不少了一位盟友?”
史太傅苦笑,“陛下对太师信任极深,太师无需盟友。”
“人人都需要朋友,首辅更不例外。”荣烺眼眸微眯,“方尚书程御史性子独,齐尚书有自己的打算。秦太师能拉拢的就是您、吏部徐尚书、刑部李尚书、户部钟尚书了。我不喜秦太师,倒不是出自私怨。如果内阁变成某个人的一言堂,那么,岂非国事也成某人一言堂么?
应该让君上听到大家的声音,这样言路才能通畅,言路通,而社稷安哪。”
“何尝不是如此啊。”
对此,史太傅是极赞同的。
他不喜秦太师的地方也在于此,陛下太过偏爱秦太师。只听秦太师一人的,像上遭的江南案,就杀戮太过。
官员都掉了上百颗脑袋,其余受牵连都有数千人判刑。
江南官场至今动荡不安。
“史师傅,我知道你向来洁身自好,更是不结党不营私的忠耿性格。”荣烺说,“但内阁不能再如一盘散沙了。自颜相辞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