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只手,揉揉捏捏。
解鸣谦察觉到手中动静,思绪从放空中回过神,他偏头瞧向程铭礼,心头一动。
他压低声音,在琵琶声响,琴声悠悠中轻声问:“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如此良辰美景,画船雅乐里,不想来一场告白?
程铭礼抬头,解鸣谦眼波流动,双眼润润,里边似含有无尽情意,程铭礼触及这视线,不由得痴了,他伸手,抚向解鸣谦眼角,正准备夸他这双眼真美,但解鸣谦这时眨了下眼,复又睁开时,里边尽是戏谑,像极了他收到痔疮方子后做的噩梦那般,解鸣谦似笑非笑地睨着他,形状较好浓淡适宜的朱唇轻启,“这不是病,不用担心。”
他脱口而出,“我没有痔疮。”
解鸣谦:“……”
告白
“噗嗤——”
流畅悦耳的音乐忽然乱了一瞬, 古筝古琴琵琶声轻音一下子从重,笛声更是尖锐一响,类似于火车鸣笛。
不怪这群乐者没控制住, 实在是程铭礼声音没有控制, 清清楚楚地传到他们耳朵。
他们一般不会笑, 除非是忍不住。
这是怎样的憨子啊,谈情说爱聊痔疮,这个笑话他们能乐一年。
但到底是专业乐者, 破功片刻,又很快找到了节奏, 只是之后子期身绝,伯牙摔琴的伤心之乐,被他们弹得无比欢快。
若换个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来听, 还以为这群奏者, 无比高兴伯牙和钟子期be呢。
解鸣谦扶额,望着程铭礼笑。
程铭礼满是懊悔, 恨不得打自己嘴巴。
他在说什么胡话?
多好的说甜言蜜语, 刷好感度的情景,被他将暧-昧气氛毁灭得一干二净。
暧-昧气氛已毁, 程铭礼心一横,觉得澄清这事也不错, 他捧着解鸣谦的脸,再次申明,“我没有痔疮。”
解鸣谦面色一言难尽,再也生不起半点风花雪月心思。
连眼前雅致的风景, 和高洁的音乐, 这一瞬间人间烟火味特别足。
全是被程铭礼嘴里的痔疮给污染的。
他想起那天的事, 拍拍程铭礼的肩膀,“在我面前,不必掩饰,讳疾忌医不太行。”
“我真的没有,你把把脉,把把脉就知道了。”程铭礼主动伸手,力求为自己正名,“还有,我也没病。”
他很健康,那方面也会很持久。
解鸣谦被程铭礼逗得连连发笑,被这画舫拉进来的文人骚客情怀彻底消散得一干二净,天上地下,唯有眼前这个人活-色-生-香。
他一边笑一边敷衍着给程铭礼把脉,“好好好,我信了,你没痔疮。”
其实不用把脉,解鸣谦也相信这点,程铭礼如此坚持,肯定有百分百把握。
程铭礼嘟嘟囔囔,很是不满,觉得自己被敷衍了。
解鸣谦笑趴在桌上,伸手去碰程铭礼的头发,发丝柔软得不可思议,和程铭礼这个硬汉不符,好似刚猛的老虎,长了一身奶唧唧的兔毛。
程铭礼弯腰低头,让解鸣谦摸得不那么累。
察觉到这个细节,解鸣谦忽然又想起另一个细节,他第一次摸程铭礼头发时,程铭礼头发虽然也软,但某些发丝,有啫喱膏定型后的硬,然而之后,无论他什么时候摸他的头,程铭礼的头发都一样柔软,再没有抹过啫喱膏。
因为他说,程铭礼头发太硬,扎得他手疼。
解鸣谦心底满满胀胀的,本来揶揄的笑,变成柔软多情的笑。
程铭礼瞧见解鸣谦这个笑,心头就是一荡,好似受到蛊惑般,慢慢凑过去。
解鸣谦没有躲,一双眼望着程铭礼,似是鼓励,又似是好奇。
程铭礼俯身,贴在解鸣谦的唇上。
他望进解鸣谦的眼底,脸颊慢慢红了。
他坐直身,望天望地,不敢望解鸣谦,感觉自己好似变成了大火炉,全身都在发热。
解鸣谦垂眸,也没再瞧程铭礼,偏过头,趴在桌上往窗外青山绿水。
然而“青山柳影雾漫漫,波送笛声浮日光”的美景,却怎么也映不到眼底耳中,更藏不进心底。
他藏在手臂下的耳垂,也红似玛瑙。
一个小时的游船结束,解鸣谦和程铭礼已经恢复正常,两人相视一笑,相斜着下船。
二表哥和解钰涵早早等在那儿,他俩踩船踩到一半,踩得实在是累,半路就离了河,乘坐观光车来到终点等人。
二表哥凑过去,问:“鸣谦表弟,接下来你去哪里玩?”
二表哥今日打定主意做个东道主,陪解鸣谦好好玩玩,无论解鸣谦要玩什么,他都作陪。
解鸣谦瞧了程铭礼一眼,笑道:“去看电影。”
他欠程铭礼一场电影,因为和程铭礼的朋友文瑾见面,没有成形,此时正好补上。
程铭礼狂喜。
呜呜呜,鸣谦这是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