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时,建国后打压玄术师那段时间,玄术师生活艰难,不少玄术师隐姓埋名,收敛一身修为,过得和普通人无异。
他们不主动暴露出来,特警局这边根本辨别不了普通人和玄术师的区别。
而且,因公家之前打压玄术师太过,特警局成立后,招进来的多为正统道家术士,且活跃的大多为年轻人,上了年纪的厉害的,早就退休,根本不乐意再做事。
也是因此,现在开展案子,很有一种掣肘感。
若玄术圈也和俗世一样,建立了人口普查簿,凡入道的都记录在册,那无论查什么,都方便得多,但问题是,全国各处的玄术师,主动登记的只是少数,绝大多数,都在隐姓埋名中。
山语回道:“师叔祖,这个问题,你该问我师父,或者你叔爷爷,不过,我觉得我师父或者您叔爷爷,也未必知道。”
乱世之前,玄门各派彼此关心,各家有什么优秀弟子都如数家珍,但八-九十岁那辈的玄术师,他们师父从乱世走过来,于乱世中失散,早先有联系的,后边联系早已失散,收下徒弟又撞上建国初混乱时期,那些徒弟更是个个藏着身份,谁知道都有谁?
“近三十多年,公家不再打压玄术师,总有冒头的玄术师吧?”解鸣谦开口。
也许江家供奉的那个,就是天资特别出众,大家都有印象呢。
“师叔祖,很多厉害玄术师,都是街头算命先生呢,没你想得那么爱出风头。”山语摊手,“我之前抓了个被人报警说是街头骗子的算命先生,结果人家是梅花易数钟山派第三十八代传人。”
“我有次经过城中村,发现一个卖章鱼小丸子的老板,说笑间提醒顾客灾劫,看起来像是误打误撞,那顾客也没有半点怀疑这是个高人,但我后来和人聊了聊,人家祖上是遇仙派道士还俗,后代跟着成了居士,有资质的都踏入了玄门。”
“还有,我有一次碰到个收租的老大爷,人家是毛氏周易传人,虽说算卦比不上您玄阳观那脉,但比我开阳观的厉害多了。”
“高手在民间,个个不登记。”
解鸣谦:“……”
“行吧,我不催你了,江家的事,慢慢查。”
“好。”
从山语住处出来,已经是晚上七点,解鸣谦摁下电梯,等待电梯的时候,问程铭礼:“晚上吃什么?”
程铭礼道:“家吃还是在外吃?”
“这个时候了,外边吃吧。”解鸣谦开口,“刘家湾食府?”
“行。”程铭礼没意义。
叮——
电梯门开了,门内已经站着一个男人。
他约莫一米七三,三十上下,身形瘦削,靠在电梯壁上,看着羸弱不足。
只看身形,给人感觉如此,更多的瞧不出来,他戴着鸭舌帽和口罩,遮住眉眼五官。
解鸣谦禁不住凝眉。
一般这样全身遮掩得严严实实的打扮,不是要干坏事的人,就是明星。
而山语所在的地方是城中村,一般明星不会在这住,他这是干坏事?
解鸣谦视线下移,望向他手掌,但他双手都藏在衣服兜里,让人没法通过他的手相瞧出什么。
解鸣谦眸光微动,俯身歪头,从下往上看,对上一双阴鸷凶狠的蛇眼。
那人吃惊,后退,猛地抬腿,踢向解鸣谦。
程铭礼忙上前,伸手挡了一下,整个身子倒向解鸣谦,解鸣谦忙伸手抱住,恰这时,电梯门开,那人推开两人,冲出电梯。
解鸣谦拉着程铭礼,追上去。
城中村的路弯弯绕绕,那人身形矮小又灵活,在人群中穿梭如滑溜的鱼,一点也瞧不出之前的病弱,若非解鸣谦和程铭礼一直晨跑锻炼,也跟不上。
那人左拐右拐,尽往人多的地方跑,试图借助人群甩开解鸣谦和程铭礼,解鸣谦和程铭礼对这一片不熟,只能努力往前追。
路人虽见这两拨人一追一逃,但也没喊抓小偷,抓人贩子之类的,没打算多管闲事,只让开路,不让自己被冲撞。
眼见那人就要消失在眼前,站在前边等着拿臭豆腐的女孩,偷偷伸出脚。
那女孩伸脚伸得突然,逃跑的青年没有预测到这点,直接被绊倒。
他踉跄一下,重重摔倒在地,手脚被柏油露面摩擦出皮,瞬间见血。
见状,那人扭头望向那个女孩,一双眼愤恨凶狠,犹如意欲噬人的凶兽,布满杀意。
那个女孩吓得浑身僵直不能动,旁边她男友忙搂住女孩后退几步,戒备地盯着那个青年。
那青年捡起摔落的鸭舌头,继续前逃。
这个时候,解鸣谦和程铭礼终于赶到,将那青年扭头抓住。
那青年挣扎,“放开我!”
解鸣谦扭住他左臂,程铭礼扭住他右臂,两人掌下用力,牢牢控制住他。
解鸣谦望着他,双眼含笑。
他一开始未必肯定这人有问题,但他第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