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眠见两人跪得直挺挺,嘴角出现了一个坏笑,她可是当过十年的蛮横坏夫人的!把闹腾左朝枝的气势拿来折腾其他人,这没问题,她行!
“阿朝,你介意咱们家多两个漂亮的婢子给你捧茶吗?”棠眠眼眸闪过了一丝慧黠。
“少胡吣!”左朝枝好气又好笑,悄悄捏了捏棠眠的后腰。
棠眠昂首阔步的走向了两个婢子,嘴里还嚷嚷着,“嫂子,你真是太客气了,知道咱们要来,连茶都备好了,只是咱们这什么交情啦!怎么让女使跪着奉茶呢?”棠眠走过去,一把把两宫婢手里的茶都给抢了,一杯自己一口灌下去,另一杯递给了左朝枝。
修祈面上一愣,就看着左朝枝含笑把那杯茶给喝了。
“哎呀这不是桓嬷嬷吗?什么风把您给吹来啦!好久不见啦,我可想念嬷嬷了!”棠眠随手把空杯子塞还给婢子,又直接衝着桓嬷嬷套近乎。
桓嬷嬷完全没想到会在这儿遇上棠眠,就算是见过大风大浪,她也被棠眠不着调的作法给打了个措手不及。
“桓妈妈在此,是因为得知我要来找王妃商讨婚仪之事吗?我母亲最近操劳着父兄的事,都没有暇余管我呢!想来是太后慈爱,派桓嬷嬷解救我于水火呢!桓嬷嬷在宫中教授礼仪,必然比我和王妃想得更妥帖,这可真是太好了,等等长吟坊、彩翼阁、莲涎馆、翡映布坊、馆陶园的掌事都要来的,有好多东西要挑,还得请桓嬷嬷指点一二呢!”棠眠开口念了一串长安城中最顶级的店铺,听得桓嬷嬷一阵头昏。
“老、老奴……”桓嬷嬷哪里不知道棠眠的来意,却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算是太后,能够光明正大地说出是来刚给怀孕的孙媳妇后院塞妾吗?
棠眠和左朝枝不在,这是皇家关起门来的事,可左朝枝在,那便是有个二品武将,而且还是极为长脸的二品武将在,二品武将是可以直接面圣的,这有些事端到皇帝面前去,谁知道能不能讨得巧?
再说许七姑娘好了!许棠眠虽不是官家小姐,可是一旦她和左朝枝成婚,马上就成了当朝最年轻的二品诰命,这品级还比三品的王妃高了一级啊。
在这两个贵客面前,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做得太明白。
“许七姑娘,老奴也很想帮着姑娘挑拣物件,可是老奴今日是来给恭王府上送婢子的,太后还等着老奴回话呢!”
“原来是太后娘娘送来的婢子啊!”棠眠特意加重了婢子两个字,“那得好好跟李管事学习一下这王府的待客之道啦,客人来的时候,奉茶要尽心,要符合客人的喜好,这茶怎么都没茶沫?温度也都不对的呀!那你们可得好好记好了,左大将军隻喝君山银针,这茶叶不对。”棠眠假装听不懂桓嬷嬷的话,笑吟吟地看着桓嬷嬷。
“桓嬷嬷是大忙人,那咱们都不敢耽误您呢!我和大将军大婚在即,有很多要仰仗王妃的地方,正好王妃身子也不爽利,想来太后老人家应该不会介意,让两位姑娘给我搭把手,这可太好了啊!”
给棠眠这么一个胡搅蛮缠,桓嬷嬷这下子是铩羽而归了,都要走出王府了才想到,为彰显君恩,左朝枝和棠眠的婚礼可以说是大修头一份的荣耀,由礼部和内务府共同置办,连一般皇子都不一定有这般的待遇,那棠眠到底在挑什么?她连嫁衣都是宫中绣坊出品的啊!
两个姑娘碰上软柿子很有底气,可是遇到棠眠这硬茬内心就没个底了,她俩在大厅里头面面相觑,不知道该站起来还是继续跪着。
“怎么了?我刚刚没听错吧!你们是来给王妃解忧的婢子,怎么如同大将军这样贵客临门,都没细心备茶呢?咱们左大将军隻喝那第三沸的君山银针,而且隻喝第三杯的茶,总共要两杯,所以要煮两壶,动作麻利一点。”棠眠蹙眉看着两个宫婢,两个宫婢在慈宁宫当差这么久,自然也见识过许七姑娘的嘴皮子,她们俩互看一眼,隻得赶忙去煮茶了。
宫里来的人都很有眼色的,太后是太后,可是在圣上那边,却是更看重左大将军的,左大将军最宠谁?许七姑娘!
左朝枝,“……其实我什么茶都喝的,哪那么矜贵?”他在心里嘀咕了一阵,看着他那苦大仇深的样子,修祈忍不住笑了出来。
虞娇:感觉以后要当左家的儿媳妇不简单。
棠棠:如果是嫂子的女儿,我当自己的女儿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