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其他官员沾光。
沈六要走,让人捧了一托盘的银子给连守信,又让人搬了两箩筐的地瓜,这才上车。沈六上了车坐下,不知想到什么,又让人掀起车帘,将连守信、连蔓儿、五郎和小七几个都叫到车前。
“六爷有什么吩咐?”连守信恭敬地问。
“嗯。”沈六的目光扫过来,在连蔓儿的脸上略作停留,抬起右手,轻轻地转了转左手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
“启程吧。”沈六最终却什么也没说,隻吩咐道。
连蔓儿几个忙向后退开,车帘落下,隐去了沈六略有些幽深的目光。
沈六的车队离开,连蔓儿一家赶忙往家里运送地瓜。地瓜还没完全运到家里,就有人带着银子上门了。
第一个上门的是王举人,没错,是王举人亲自来了,他要买地瓜。
这让连守信有些发愁,不卖给他不好,可是要卖,这地瓜能不能卖,应该卖多少钱合适,这都是个问题。
“举人老爷,我们是乡里乡亲,我爹娘常念举人老爷的仁义,对乡亲照顾。我家这地瓜,如果是能卖,举人老爷肯定是头一份,这没说的。”出来送茶的连蔓儿,就笑着说道,“只是,这地瓜能不能卖,该怎卖,你得容我们点工夫,让我们先制定出个章程来。”
王举人听侄子王幼恆,还有家里的管事、仆役们说起了连家的连蔓儿,他自己,却算得上是第一次看见连蔓儿。见这小姑娘果然如传闻中所说的聪慧、利落,这话说的入情入理,对他又极尊重,又亲切,让人听着舒坦。
“也好。”王举人就起身告辞,却将银子留了下来。
连守信自然不肯,退让了几番,王举人就是不肯将银子拿走,连蔓儿想了想,就做主收了下来。王举人这才满意地走了。
“蔓儿,六爷走的时候,也没留个话,这地瓜咱能卖吗?留下王举人的银子,这不太好。”连守信就道。他是老实人,留了王举人的银子,如果到时候又不能卖给人家地瓜,他会觉得非常不安。
“能。”连蔓儿点了点头,确定地道。沈六若是对他们收的地瓜有安排,走的时候必定有所示意。沈六什么都没说,那就代表,他们可以自己决定。
这地瓜在辽东府或许他们是独一份,但是在福州府,应该已经有大面积的种植了。要在辽东府推广地瓜,单靠他们一家这一亩多地的地瓜,那当然不行,势必要从别处调运。
他们能够自行决定如何安排这些地瓜,那首先,就不能忘了王家。因为王幼恆的关系,王举人家要买地瓜,那肯定是要优先照顾的。
至于这地瓜该怎么卖,连蔓儿心中一动,就看向沈六给的那几封银子。
“爹、娘,咱先看看这银子是多少?”
“银子就在那,跑不了,咱还是先商量地瓜的事吧。”连守信道。
“爹、不看这银子,咱没法决定地瓜的事啊。”连蔓儿就道。
“这银子里,它还有啥别的?”连守信诧异道。
张氏和连守信就将银子抱过来,放在炕上,让连蔓儿一封封地数了一遍。沈六给他们留下了 六封银子,每一封是两个大银元宝,一个银元宝重十两。
“一共是一百二十两银子, 咱那两箩筐的地瓜,有多重?”
“一箩筐能有六十几斤,两箩筐加起来,也就一百三十四斤吧。”连守信估摸了一下,就说道。
“咱就按一百二十斤来算吧,”连蔓儿想了想,就道,“一百二十两银子,一百二十斤地瓜。”
“那地瓜就核一两银子一斤?”连守信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变了。
连蔓儿干咳了两声,在她前世,一开始地瓜并不值钱,后来随着粗粮的身价一直在上升,当然里面也有通、货、膨、胀的因素。不过,一两银子一斤地瓜,这价格是有些离谱。
沈六给的钱,不是买,里面有犒赏他们的功劳的意思。
那么地瓜的价格定在多少合适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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