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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体血液瞬息之间冻结成冰,俞安之惊怖无言,浑身僵硬无法作出反应。
…
海风依然拂在脸上,一只海鸥停在一旁帆布覆盖着的救生艇上,豆大的眼珠瞧着这边,像在盯着一块腐肉。
…
动起来。
…
动起来啊,俞安之!
…
俞安之费力地恢复呼吸,努力动了动把在栏杆上的手指。
“宝贝,你慌什么?”她带着笑意问她。
她呼吸颤抖着努力思索该怎样应对。跳到海里,会死;被抓回去,会生不如死。
“来都来了,不如就先好好欣赏美景啊。”女人呢喃着,吻她的后颈,悠闲中带着股冷冽的狠劲:“看个够。”
够了!心脏怦怦作响,她深吸一口气,下了必死的决心转过身去强硬地推开蓝言,挣扎着逃脱。蓝言一手拎住她的后劲,将她猛地揪回怀里,一股强大的力量将她死死按在臂弯里动弹不得。
“放开我!!!”
“救命!!!救救我!!!帮帮我!!!”
俞安之用尽全力嘶喊,试图吸引甲板上其他人的注意。惊讶的目光与询问声逐渐被这边吸引,乘务员也听到尖叫向这边这走来。
蓝言表情愕然,松开了她。
俞安之跌跌撞撞地跑向人群,乘务员迎上来:“怎么了女士?”
她一把抓住乘务员的袖口,藏到他身后:“就,就是她,她想要杀我,她想要抓我囚禁虐待我!帮帮我。”
“抱歉给大家添麻烦了。”蓝言步步逼近,双目含泪哀声道:“我妻子精神状态不稳定,请大家原谅。”
“到底发生了什么,可以请你说明一下吗?女士。”
蓝言走近乘务员,出示证件与诊断书,神情悲哀地向众人说明:“我是精神病学执业医生,她是我的妻子,我妻子不幸患有精神分裂症,总是出现被迫害妄想。对不起,我现在就给她用药。”
“不!不是这样的!她是个骗子!杀人犯!”俞安之歇斯底里地反驳,可围观的乘客目光都变得犹豫,她慌忙地拉着乘务员祈求道:“求求你,不要让她过来,她是个变态,不要让她伤害我,帮我报警。”
蓝言还在向她走来,垂下一滴泪:“安之,你乖一点,我们回家好不好?”
“先生,拜托你,不要让她靠近我!”俞安之颤抖着哀求,可乘务员神情犹豫地看了看她,又看着蓝言手中的执照,始终迟迟没有动作。
“请让我先给她用药,您不放心的话,稍后我把证件给您拍照取证,和警察与医院确认都是可以的。”蓝言没有停下脚步,手伸入口袋中取出一个盒子。
俞安之松开乘务员慌不择路地冲撞着挤出人群向船后跑去,却被前方舱门里忽然走出的一个人影撞翻在地。冰凉铁制的甲板硌得骨肉钻心地疼,俞安之直觉眼前一阵发黑。
刚想挣扎爬起就被身后的人一把凌空抱了起来,那个人心疼地说:“摔得这么重,一定很疼了…不会有事的,乖。”
俞安之疯了似的仰起身体,四肢胡乱挥舞着想要引起人群的注意,哪怕可以抓住身边任何东西也好。可人群的目光有怜惜,同情,困惑,回避,就是独独没有一丝帮助!她就像个疯了的笑话!
“放开我!!!“俞安之撕扯着蓝言的衣服,用尽力气捶打她。
蓝言抱着她走出人群,换成一副冷硬的神色,手上力量也变得不近人情起来。她迅速走进船舱,刷卡踢开一个cabe的舱门。突然冷冷地低头看了她一眼,直接松手将她摔在床上。
俞安之痛苦地缩成一团,又立即想要起身冲出门去。
蓝言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将她拎到窄小船舱的全身镜前。在镜中阴骘地望入她的眼里,像在看一只到手即将被生吞活剥的猎物。
“同样的话,我不喜欢重复叁次。
“听话。有这么难么?”
她的另一只手从盒中取出注射器来,尖端的液体一滴两滴滴在地上。
“不要!”俞安之惊恐地躲闪,却被一把按在镜子上,双手被别到身后,蓝言用身体将她强制压到镜面上。
俞安之半边脸撞上镜子,疼得头皮发麻。
针尖又恨又准地刺到皮肤里。
她看着镜中自己的眼里越来越红,挤出泪来,视线在镜中的泪里迅速模糊。
一切都是徒劳…
徒劳…
…
“头骨。”
颜寻看了眼凌与手中沾着猪粪的米黄色碎片,干脆地下了结论。
“肋骨。”
雷雪忽然从地里站起身,手里捏着一小坨污秽,肘部伏在果树树干上低头干呕。
“怎么了?”
雷雪垂着头只将手伸过去给颜寻看。
“牙齿。”
“ok, 那差不多到这里就可以了。证据充分,被害人基本确认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