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舔碗里的水喝。
她怕了,没有打理的头发散在两边,有的还被米饭沾到打了结,浑身恶臭难闻。她像是又回到从前在大街上流浪的日子,连狗都不如。她又想起来记忆中的那两个人,是那么的高贵优雅,尤其是那个女人,每每自己站在她旁边,就会把自己衬托的一文不值,像阴沟里的臭老鼠。
门边的铃铛被人摇响了,崔红回过神,伸起脖子侧耳听着。房间里昏暗一片,她努力地睁大眼,却怎么也看不清。
今天有人进来了,崔红也不管是谁,只要有人来看她,那就是还有活的希望。房间里好像有个楼梯,她听着从上而下,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心中受到压迫地屏住了呼吸,等到那脚步停在自己的面前,崔红心脏的跳动和血液仿佛也不再继续了。
她手心出了许多的汗,双膝跪在地上,双手用力搓着,摆着求饶的姿势,痛哭流涕地说道:“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我做错了什么事要被关在这里?!我只是个妇道人家啊!求求你了!!放我出去吧!”
崔红抬起头,却根本看不清站在自己面前的人是谁,眼珠只要转动就会模糊视线,她不敢再看,为了活命她只能在地上不停地磕头,直到慌忙中抓住了对面人的脚踝。
依稀是个男人。
她的手在那人的脚边摸着,摸到了冰冷光滑的皮鞋。对方俯视着她,右脚往后退了一步,然后慢慢地踩在了崔红的手上。
崔红的身体不停战栗,她浑身发抖,未知的恐惧从暗处扑向她,对面的人脚上没有用力,她却好像被定住一般不敢抽回自己的手。
房间里持续着诡异的沉默,崔红能够感觉到那人正在打量自己。
“是谁?你是谁?!”崔红崩溃了,她不要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她跪在地上,头磕在那双皮鞋前,“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我的主人家很有钱…我可以去找他们要钱,我给你钱,给你好多好多的钱。”
听到这句话,对方终于有了反应,仿佛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他先是不屑地笑了一声,然后才慢条斯理开口道:“是吗?”
空气中传来熟悉的男人声音,崔红愣了,随后才慢慢地抬起头,瞳孔里都透漏着不可相信。
她的声音不像刚才声嘶力竭,而是变得怯懦,跪下的身体像是商品架上最廉价的模型玩具,指尖一碰就会掉在地上,再也没有人注意到。
颜灿在楼下一无所获,摘掉口罩的时候还是没忍住胸口的压抑咳嗽了几声。
大门外的门铃响了,颜灿坐在轮椅上看了看时间,这个点,应该是新老师来了。
只是这位新老师用了好几分钟才走进来。
首先是颜家的大门和家门有很大的一段距离,中间有个花园,人还得小跑才能进。
另一个就是,人刚到家门口,被蒋昊霖拦外面了。
蒋昊霖身穿白大褂手拿消毒酒精,对着来人从头到脚喷了个遍,一边消毒一边说,“来来来,手也得抬起来。”
对方很是配合,甚至主动地拿起消毒酒精对着自己的手也来了两下。
蒋昊霖满意地点了点头,非常欣慰。毕竟颜灿的恢复计划正在进行中,颜汀虽然同意了一系列操作,但万一有个万一,他还是承受不住后果的。
颜灿看着来人,对方只是在白色t外面简单套了件灰色卫衣,单肩背了个黑色书包,身穿一条好像因为水洗了太多次而快褪色的牛仔裤。
对方站在门口接过佣人送来的鞋换上,站在颜灿一米外的距离,开口说道:“小少爷你好,我叫陈照眠,是新来的家教。”
“你好。”颜灿回应道,随后笑着说,“陈老师还是叫我名字吧,不用拘束。”
陈照眠点点头,手握着书包的肩带跟着颜灿上去了。
陈照眠来之前就已经听之前代课的学姐说过,这个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性子极好,从来不跟人发脾气,有礼貌又绅士,学什么都一点即通,非常的快。
只是他的身体不太好,所以一般授课时间只有一小时,也包括了中途颜灿需要休息的时间,算在工资内。学姐因为毕业去了外地,才忍痛割爱把这份工作转让给了家境不太好的陈照眠。
毕竟一堂课,一个小时,八百。
即使陈照眠一周只上四节课,那也足够了。
只是开始上课之后,颜灿的注意力显然不在上面,陈照眠以为是自己的课太过于无聊,有些拿不准地问道:“颜灿,是我的课说得不好吗?”
颜灿一愣,溜出去的思绪马上反应过来,他坐正了身体解释道:“不是,可能是因为我今天不太舒服。”
“不好意思啊陈老师。”
“不会。”陈照眠摇了摇头,“那我们休息一会吧。”
陈照眠站起来收拾桌上刚刚讲完的课本,有几张纸因为手滑而没有抓住,飘到了地上。
颜灿弯腰帮忙捡起,在拿到法的胡乱抚慰。
被子被蹬散,颜灿在床上弓起身子,发出猫儿似的轻哼。很舒服,他和颜汀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