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一旁的妙娘借机说道,“东家如今应该没什么顾虑了吧?”
脑袋枕在扶手上的程郁笑着回应,“嗯,多亏你劝我,如今我……我现在有个想法。”
脑海一道灵光闪过,程郁猛地从椅子上蹦起来,提着袍子就往三楼跑,端着茶水而来的妙娘差点没端住盘子,见他火急火燎的模样,无奈的摇头,朝着几个眼巴巴看着此处的绣娘招手,“今日东家怕是下不得楼了,这些糕点咱们吃。”
瑞绣坊的绣娘都是年纪不大的姑娘,一听到甜食,哪里顾得上矜持,纷纷往这里走,一时间安静的瑞绣坊多了几个姑娘嬉闹的声音,路过的百姓纷纷张望想瞧瞧这热闹。
这个时代的婚服隆重,又多了几分时代的沉淀,庄重又要体现几分两族之间的身份,元素不能越俎,更不能低人一等,其实借用的传统的凤纹作为婚服最为合适,但阎小姐的想法是加入晚霞元素,晚霞其实很难体现在全红的婚服上,所以程郁想到另一种折中的办法,另外做一副云肩。这种在婚服中从未出现,算得上创新,只是这云肩的颜色以及样式,程郁还在修改。这一修改就是四五日,总觉得不太满意,这段时间程郁都没回程府,倒是庆幸家中有个余婆子操持,不然程锦那小子多半是会饿死。
约莫第五日,来送饭的妙娘终于忍受不了几日不洗澡的程郁,将人赶去洗澡。待他从屏风后出来见到意想不到的人。
程郁先是环顾四周,发现依旧身处工作室,既不是穿越,也不是换房间,这身穿白衣的姚舒云怎么在这里?
“几日不见,程东家这是不认得我了?”
“自然不是,我只是好奇姚大夫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姚舒云将手中的纸放下,双手抱胸道,“难道我不能出现在此处?”
“能,就是之前的五年都不见你上门,这突然出现,我受宠若惊。”
这话多少带着几分怨气,姚舒云忍不住笑出声,却被眼前的人瞪了一眼,“抱歉,这话听着有几分深闺怨妇的意味。”
“你才是怨妇。”程郁擦着湿漉的头发,果然上一次床又如何,这人就是来欺负他的,满怀怨气道,“你今天过来就是说我一顿的。”
姚舒云接过程郁的布巾,擦着细软的头发时忽然将程郁的脸抬起,“你觉得我是来做什么的?”
此时屋内烛火涌动,两人的影子在墙角摆动,程郁的目光被眼前的美人迷了去,一把抓过姚舒云的衣领吻了上去。
此时,外头的夜已经深了,楼下的绣娘走得一干二净,连妙娘也将大门落了锁,整个楼寂静得只要有一点动静都能听得清楚,尤其是三楼。
湿漉的吻,黏着的唇,程郁几乎将半个身子攀在姚舒云身上,隐约间一股药香飘过,让他闻着心情安定,不知不觉间身体便瘫软大半,分开时气喘嘘嘘的靠在对方身上,还不忘夸赞自己,“看来我的魅力无穷,让姚大夫欲罢不能了吧?”
“呵!”姚舒云淡定的擦掉留在唇上的水渍,冷漠道,“是程东家发情了吧,今日我是来找程东家商量要事的。”
“大晚上你来找我商量事?”听听,听听,这发言像话吗?夜半三更,孤男寡男共处一室,这人居然正儿八经来商量事,听到这种话,要么就是他听错,要么就是姚舒云有病。
“程东家难道不知姚家药堂白日病患很多?”
自然知道,程郁都不知道去几回了,当然知道那些如狼似虎的姑娘多喜欢去药堂,这么算起来,姚舒云确实只有这点休息时间。程郁眯着眼睛坐回椅子,擦着头发道,“不知道姚大夫找我所谓何事?”
“我要一批能防水的布料。”
程郁很是给力的翻了个白眼,翘着二郎腿道,“姚大夫怕是走错了,从瑞绣坊出去转两条街就有一个布庄,你去那里谈生意合适。”
“我知道你手底下有个布庄,这件事只有你来做合适。”
“你怎么知道?”
程郁瞪大眼睛,他名下确实有个布庄,不过不对外开放,知道的人不多,一般用于研发新色调,或者新样式的布料,他打量胸有成竹的姚舒云,“姚大夫,你是不是特意调查过我?”
瞧着得意的人,姚舒云淡然笑道,“是。”
程郁心脏猛地一颤,又迅速低下头,“知道了,我只能说尽力而为,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好。”
“啪。”程郁双手合十,清脆的巴掌声在空旷的房间响起,他伸手拉过姚舒云的手,两人双双跌摇椅,承受两倍重量的摇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声音,他坐在姚舒云腹部,手指勾着姚舒云散落的头发,道“既然事情已经谈完了,姚大夫是不是应该付个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