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嫣拍婚纱照那天鹿渺和崔邺也拍了套照片。鹿渺穿着白色的缎面长裙,和身穿西服的崔邺很般配,连摄影师都称赞他们是他拍过的人里最上镜的两位。崖成与不服,朝着他屁股踹了一脚:“我和你嫂子不上镜?”崖成与弟弟摸着屁股补充:“上镜上镜,你俩排第二”崖成与气笑了,骂他:“小兔崽子”回去路上谢时嫣把拍的照片全部传给了鹿渺,里面有一张她穿婚纱的照片,对面镜子里映照出崔邺的身影。他沉默的站在鹿渺身后,眼里含笑,神色温柔,一瞧就知道他很喜欢。那会儿鹿渺问了个不合时宜的问题:“你以前有想象过我出嫁的样子吗?”“有”崔邺如实回答。鹿渺起了好奇心:“当时你在想什么?”崔邺从身后抱住她,用眼神仔细描摹鹿渺的模样,她长发盘在脑后,额前刘海弯曲,露出明亮的眉眼,笑起来时,小脸甜的像颗粉红的蜜桃。看一眼就能令人心生欢喜。“我在想,绝对不能把这个宝贝交给旁人”因此,他决定独占她。从更衣室出来没看见崔邺,店员说他和崖成与在吸烟室,鹿渺就和谢时嫣先去选片。选好照片,鹿谌又发来简讯,说他那边正在下雪,问鹿渺寒假有无计划,想不想要去滑雪。鹿谌素来和她联系不多,大多一周问候一次,自从上次回国后忽然变得频繁起来,尤其近期,联系的相当密集,话讲的婉转,却不约而同指向一个目的,让她离开崔邺。那晚不是已经放弃了么,是什么让鹿谌改变了态度,鹿渺想不明白。回家后崔邺把头像换成了合照,忽略鹿渺怀里的玫瑰,他们并肩而立,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但这是崔邺公用的账号,一换上,包括崔落在内的所有人都能看见。没几分钟崔落就来问,不过她心大,只是单纯觉得好看,想要打印出来挂在老宅。鹿渺瞧着对话框里的照片,很是担忧,她扔掉遥控器问崔邺:“为什么要这么做?”谁家舅舅和外甥女会拍这种类似结婚照的照片,还用来做头像和朋友圈背景,也不知是不是先入为主的原因,鹿渺总觉不安。崔邺也没再隐瞒,把手机给她看。是鹿谌,他似乎确定了什么,又自欺欺人的不愿相信,一遍遍发简讯提醒崔邺,鹿渺是他的外甥女,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鹿谌内心的挣扎。鹿渺试图替他辩驳:“他只是关心我,你别…”崔邺却懒得装了:“鹿谌想让你离开我”他靠过去,将鹿渺堵在沙发一角,看着她的眼睛坦白:“其实后来我向他告知了我们的关系”鹿谌的反常有了答案,鹿渺早有心理准备,听到也没有太惊讶,她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没有告诉妈妈?”崔邺笑了,尽管他瞧不上那个男人,却不得不承认,鹿渺的性格大半遗传自鹿谌,例如心软。“跟你一样,太过在乎,怕他们承受不了”因此才更好拿捏,比狠心,没人能赢过崔邺。他搂着腰把鹿渺拥进怀里,吮红了她的嘴唇,笑着说道:“他唠唠叨叨说了很多,总之就是求我放过你,怎么说呢,小舅也不是多无情的人,我给过鹿谌机会,承诺只要你答应他搬走,我就放手”这不像他的作风,鹿渺试探地问:“你真的会放手?”崔邺歪着脑袋笑:“你猜”当然不会,如果鹿渺敢离开他,他会拖所有人下地狱。疯子没有诚信可言,鹿谌应该庆幸鹿渺没有答应。鹿渺感觉到了风雨欲来前的诡异宁静,她问崔邺:“你是不是打算告诉家里人”
崔邺望着她,没有否认。鹿渺试图跟他讲道理:“没必要小舅,我们现在的生活不是很好吗?爸…不是,我不会和他走的,你相信我好不好?”“乖宝,舅舅不是不信你,是鹿谌想要抢走你,这令我很不安心,你明不明白?”崔邺眉头紧蹙,声音里充满了厌烦:“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他说你太年轻,根本分不清对我是什么感情,拿长辈的身份作文章,让我同你分开,说什么等过几年你足够成熟,再来选择是否要跟我在一起”说到这崔邺觉得鹿谌非常可笑:“我等你长到这个岁数才下手,难道是因为好玩儿吗?”这些事鹿渺都不知道,崔邺从来没跟她讲,真亏得鹿谌两头忙,也不嫌累。崔邺忽然捏住她下巴问:“你喜欢我吗?”鹿渺无语地瞥他一眼:“别把我当傻瓜”崔邺拍她屁股:“听话”“喜欢,喜欢行了吧”鹿渺没好气地推他。崔邺握住她的手:“一个女儿不到两岁就出国的男人,现在究竟是以什么身份来要求我和你分开?两叁年?开什么玩笑”他冷冷地哼了一声,握着鹿渺的手把她拽回怀里,紧紧圈在胸口:“你是我一手带大,二十年寸步不离,这个世上最有资格和你在一起的人只有我,他鹿谌算个什么东西,也配来指手画脚”他脸上全是笑,连眼角都上扬,可鹿渺了解,崔邺已经愤怒到了极致,这会儿鹿谌要是在,怕早被摁在地上揍了。她捧起崔邺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冷静一点好不好?小舅”崔邺望着她,敛去脸上的笑容,低头接过这个吻,他们滚成一团,从沙发到地毯,最后回到卧室,衣服和抱枕散了满地,整个客厅凌乱不堪。鹿谌造的孽最终还是由鹿渺来还,她气的直接挂了鹿谌的电话。第二天也没能下得了床,鹿谌不死心,继续打,鹿渺睡的迷迷糊糊,接起来没说两句,电话就被崔邺夺走了。鹿谌果然问起照片,崔邺故意气他:“舅舅和外甥女拍个照片而已,怎么,犯法?”鹿谌知道他在胡搅蛮缠:“崔邺,我再提醒你一遍,她是你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