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比主人晚了一些到达江澜殿。
他一跪下,就有一个玻璃杯砸到了他脑袋上。
杯子没有破,头也没流血。
“你怎么当近侍的?还让姐姐在外面受委屈,我养只狗都比你会办事!”
北岛桑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将那玻璃杯子又砸在自己头上,磕出了血,才俯身:“贱奴该死。”
“你还说他,你自己殿里奴才没管好。”
“姐姐你放心,那贱奴已经被我泡在盐水里三日了,我每日都赏他一顿鞭子,弄得皮开肉绽的,保管以后见了姐姐都绕道走。”
这孩子……
那日,文锦心软,想要救下夏云凉,说什么都是艺人,也挺不容易的。江哀玉便也打了个电话,让他别把人弄死了,还能好好地活在公众面前。
顺便,也把他从哥哥的手里救了出来。
近来,江佩止是越来越不安分了,他原先好多地方的势力都没有被清理干净。最让人头疼的就是她的母族,一早就投靠了江佩止的乐家。
他们表面上看起来很是亲厚,可暗地里的交锋不知道有多少次了,算是互有胜负。
“姐姐,你在想什么?都不理我了!”
“你先回去,我有些事情处理。”
她指的是北岛家的情况。
“姐!你又双叒叕赶我走!还有四个月就是大选了,你能有什么事?不会是去幽会哪家美男吧,你放心,弟弟我绝对保密!”
江哀玉真想看看他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时,一个小奴进来通传,说是慕商殿下请她过殿一叙。
江源兮一听是他哥,一溜烟地就跑了。
江哀玉出殿,见前方引路的有些眼熟,正是江默。
她皱眉,她现在依然不知道江默为什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还正巧和她相遇。
慕商殿的陈设都是阴暗的,夜幕逐渐降临,大殿竟显现出一道诡异的银光,仿佛撒旦的城堡。
他坐在他的王座上,仿佛君临天下。
见妹妹来了,才起身,微微行礼。
他的一举一动都带着王室般的教养,就算是揍江源兮这样粗鲁的动作,在他身上,也像是白衣君王执剑而来。
他身后摆了一个楸木棋盘,算是整个大殿中唯一的亮色。
江佩止微微摆手,大殿之内就只留他们两个人。
江哀玉坐在白子的一方,微微笑道:“开始吧。”
他嘴角也勾起一抹欢愉。
两方相杀,不见兵刃,不见血光,却总得有个你死我活。
没有硝烟的战场,胜者为王。
江佩止的身后有乐家的支持;江哀玉的身后,站着的是白,沈两家。至于罗素一族,则隐隐又些中立的态势,竞相成为双方攻击的对象。
这便是四大世家。
其下数不清的一二线家族也在看不见的地方博弈。
时光仿佛静止,只有黑白对杀而已。
“凌箫,是被陷害的。”
如此肯定的语气,江哀玉知道他定是参透了某些事。
“何以见得?”
“不然,他不会活到今天。”
“说不定,我是真心喜欢他,舍不得呢?”
“那他就会像那个人一样,被你保护起来。”
执棋的手一顿,却又不动声色的落下。
江哀玉没有说话,似乎在等他继续说下去。
“大肆宣扬他是你初侍,还亲口说你偏心他,我可是都有些嫉妒了呢。更何况,对方是一向就爱给别人使小绊子的沈竹风。为了转移他的视线,你可真是下了血本。”
言罢,落下一子。
“覆灭我在亚洲的势力,你早就准备好了,楚家不过是撞枪口上了,而且,只是个开始。”
江哀玉饶有趣味,道:“继续。”
“你如此大张旗鼓地覆灭楚家,甚至动用了暗夜军,不过是为了给出一个信号:你是一个肯为了男人,覆灭一个家族的女人。一来,彰显了你的实力,二来,就是为了在大选的时候,能让各家毫不藏私地将自家的孩子送进江澜殿。这样的一来,就算是自家的孩子不受宠,也断不能让别家的孩子受宠,你的后宫就很平衡了。
“当然,至于那些知道明墨生存在的世家自然会暗地里撕咬他,用不着你自己费心,因为你并不想再面对他。
“你把楚家的那个小辈送到醉夜,也不是单单出于报复心理。只是想让这个事情,发酵得快一些,给那些家族充分的时间来准备大选。”
“很好。”
三劫循环无胜负,和局。
颇为苦恼地看着这局面,江哀玉道:“今夜是坦白局吗?”
“哥哥只是想告诉你,我在亚洲最后的势力。”
“月啼剧组,是江默。”
也就是那个狗腿的负责人,之前在江澜就见他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