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口长气,倒是逗笑了郑、祖二人,他也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又感慨道,“这倒也不奇怪,自古以来,迁徙其实才是潮流,在一片土地上扎下根,千古不动,其实是很有难度的。
&esp;&esp;就算是华夏——我觉得,纵观历史,扎下根的,其实也是文明,而不是百姓。百姓的迁徙,是一个相对的过程——如果迁徙到哪里,就把文明扩展到哪里,那么,相对来看,就始终还在文明内部迁徙,没有脱离开故乡的范畴那。”
&esp;&esp;“哎呀!庄大侠!这话说得好啊!”
&esp;&esp;“有才!有才!这话合该写到文章里去!说得对啊!我们来到袋鼠地这里之后,在这一无所有的土地上,带来了我们华夏的文明,又如何能说得上是背井离乡呢!我们分明是把家乡带到了这里来啊!”
&esp;&esp;庄长寿灵光一闪,所迸发出的这个论点,果然非常投合这两人的胃口,让他们立刻就激赏起来了——在这个大迁徙的时代,这样的论点也的确立刻就能得到极大的喜爱,对于迁徙者来说,这种话一听就很入耳,在心灵上提供的慰藉,比多少罐头都强。
&esp;&esp;连祖天寿都嚷嚷起来了,“一听你这话,我就全身是劲儿——要在有生之年,把文明扩展到袋鼠地,我觉得我有数不完的活儿要干那!可不得只争朝夕了?!”
&esp;&esp;庄长寿自己说出这番话,也是事前完全没想到的,犹如天授一般,说完了自己都很满意,被两人这么一夸,慌忙摇着手也傻笑了起来,臭美了一会才道,“其实我是想说,相对的迁徙也就罢了,绝对的迁徙,往往其实是战败的结果——输了就得赶紧走,这也是从古到今天经地义的道理,东岛上的这些土著,大概也是这样一路逃过来的,怎么到了东岛,就没有延续这样的传统,而是宁可耗在岛上,彼此作战,也不肯再往外迁徙呢?”
&esp;&esp;“你这一问倒很有道理——会不会是因为那个什么理论啊——就是一路迁徙,人手一路变少,本来会的技术也会丢失……那个那个什么……”
&esp;&esp;他这话也说得祖天寿好奇起来,而且,出人意料的是,祖将军居然还掌握了一个在买地也很少有人知道的概念——这也是如今买地这里的现状写照了,由于知识实在是太多了,传播途径还各有不同,谁也不能说自己就完全掌握了买地所有的新概念和新知识,哪怕是祖天寿这样的辽东乡下人,也很可能在和买地吏目的来往中,耳濡目染,学会一些连庄子、郑大木都不知道,答不上来的概念。
&esp;&esp;“也不对啊,就算再怎么退化,造船,造独木舟这不可能很困难吧。”好在祖天寿也没纠缠,自己又绕回来了,“不说别的,袋鼠地这个大岛,如何就不迁徙过来呢?一定要在岛上打来打去?他们是天性就如此凶残,还是无路可去?”
&esp;&esp;“如果是无路可去的话,那,这袋鼠地得是多贫瘠,才连北面的群岛、东面的大岛土著都看不上?要说是天性凶残的话,那——”
&esp;&esp;祖天寿的眼睛瞪圆了,很憧憬地说,“那这样凶残的土著,都被我们老祖宗的手下败将给打败了,我们的老祖宗,又该是多么的骁勇善战哇——”
&esp;&esp;他的尾音拖得长长的,一副心向往之的样子,庄长寿和郑大木不由面面相觑,都看出对方心底的想法:到底是多年戎马的老将军,这位还真挺爱打仗啊!难怪不怕土著,有这样一个强硬派坐镇定居点,倒是不怕定居点被土著偷袭欺负了,但估计就得担心他的作风过于强硬,挑起了和土著的争端……
&esp;&esp;也不知道大木公子,对祖将军的这个特点是怎么想的了。表面上,他当然不露丝毫痕迹,咳嗽了一声,还是把话题给拉了回来。“扯远了,世叔,我们还是说回煤矿交通的问题吧,眼下我是有个想法,你说,如果水路不好走的话,要不然,改走陆路如何?建一条铁路,从铁矿到吉亨城也是不远……”
&esp;&esp;“铁路?”
&esp;&esp;祖天寿的注意力果然也被吸引了,他很新鲜地玩味着被郑大木第二次提出的概念,一开口也还是很直接,“铁路能建起来倒挺好,我看比船靠谱,铁路烧煤——肯定给煤矿配套最好了。不过,这能建得起来吗,不是说雨季这里天天暴雨?暴雨这草原不成沼泽了,泡透了?那铁路不得塌呀!”
&esp;&esp;“呃,这……这也的确是个问题。”
&esp;&esp;郑大木的雄心壮志,又一次好像被泼了冷水,但他半点没有放弃的意思,“小侄也考虑过这点,还有一个办法,就是要不,把铁路略往南规划些,您说从草原气候的边沿走,勘察天气,找硬质路面,这么着能不能成呢……”
&esp;&esp;第1177章 高瞻远瞩与好大喜功
&esp;&esp;这高瞻远瞩和好大喜功之间, 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