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地对西面用兵之可能的,在整个亚欧陆上走廊,根本没什么人谈论的前提下,他通过各种渠道,已经设法了解了中亚各国的地理,以及他们的城池情况,并且针对他们的建筑形式和城市布局,思考过该采用的爆破方案——班地安也认为,要让远征军不断以少胜多,在极少的损失下,打通补给渠道,摧毁敌人的反抗能力,最好的做法就是直接用药火,把城墙炸掉,同时,采用六姐曾在草原采用的拆除策略。
&esp;&esp;“每每战胜一地,就要推翻贵族的统治,把家产分给本地的平民百姓,以此作为酬劳,让他们拆掉城墙,对生产资源做出再分配,交换他们的后勤补给,同时,招募那些躁动不安、机灵肯干,想要改变命运的年轻人,不断地壮大我们的队伍……”
&esp;&esp;很显然,班地安对于领军征战,不但有兴趣,而且很有自己的思考。他已经有了一个很完整的作战思路,不管是否还有些幼稚,但仅仅是能站在如此高度做出筹划,已经超出了同龄人太多。崔主任也听得连连点头,看得出来,她对班地安的才干相当的惊喜,同时,对他非常直白的表态也不皱眉。
&esp;&esp;“至于道统,对我来说很简单,这是如今唯一能改变欧罗巴的东西——我不管它的将来如何,我只知道,现在它足以让我们获得更多力量,在艰难时刻保证更多人活下去——同时,如果还能消灭掉那些坏蛋,那就更是它的好处了。它能改变世道,这就足够了。至于说它是不是这世界未来的发展方向,我可管不了。”
&esp;&esp;班地安对道统就是如此的态度,说不上虔诚,也谈不上为了实现它,甘愿献上自己的生命。他的愿望和憎恨,都集中在欧罗巴混乱而又残忍的统治逻辑——或者说,集中在法兰西的贵族和继承制度上,很显然,被自己的亲人逼得只能狼狈逃窜到另一片大陆,才能安心,这件事在幼年的班地安心里,留下了深深的阴影,他对这种弱肉强食的社会逻辑,深恶痛绝,同样的,对执政者也没有丝毫好感。
&esp;&esp;“如果买地信奉的是帝制道统,只是治理得比较严明,这会儿他也会使出浑身解数的。”华丽姿默默地想着,“道统只是他实现自身愿望的工具而已……他大概并不真正具备道统中所言说的情怀。不过,崔主任看来是早有预料,她也没什么失望的,倒好像觉得对于班地安的坦白很满意……也对,哪怕西征成功,想要把欧罗巴一统,也需要漫长的年月,班地安的信仰是否纯粹,对崔主任影响的确不大。”
&esp;&esp;虽然她在军事上,尤其是攻城战术、建筑爆破上,没有什么天分和积累。但华丽姿发现,自己对于人事周旋,以及政治上的布局、预测,似乎还是很有兴趣的,也有那么一点儿天分,她在这些事上似乎理解得不算很费力,也能轻而易举地发现大人物们到底想要什么,并且不缺乏尝试提供的勇气和信心。
&esp;&esp;就比如说这会儿,或许别人会强行编造出自己对道统的狂热崇拜,以及深信不疑,但华丽姿只是略加思考,便完全放弃了这种伪装策略,她认为这么做就太愚蠢了,她比崔主任小了至少十五岁,崔主任可以很轻易地识破她的谎言。
&esp;&esp;因此,当班地安结束发言之后,她只是稍微整理了一下思绪,就很诚实地说,“我对道统,从来没有非常仔细地去思考过。我有一些时间,都拿来学习语言了,您也知道,我的年纪并不大,但会说十几门语言,这占据了我的大部分生活。
&esp;&esp;我对于任何宗教以及政治派别,都没有非常虔诚的信仰,包括我母亲信仰的东方贤人和知识教,也是如此。这只是在家庭生活中随大流的一种选择。”
&esp;&esp;的确,港口洋番几乎没有完全放下信仰的,绝大多数人都借用东方贤人的名义,继续留在已经近乎于面目全非的移鼠教中,他们内部,已经不分新旧教派了,仅仅只是保留着对于神的口头崇拜,至于教义,也有多年不太听正宗的教士们讲解。
&esp;&esp;但是,这种信仰的形式,对于华丽姿的上一代,能够得以保留,意义还是非常重大的。同样的,作为后代,她们也从小很自然地崇拜东方贤人,尽管并不是那么的虔诚,但也养成了习惯。
&esp;&esp;“至于说回到欧罗巴去,在您开口之前,我也从未想过。毕竟,和班地安相比,我是个女孩,女人一旦离开了欧罗巴就几乎不会返回,我们总是想要住在距离六姐最近的地方,因为在这里我们的日子最好,我们的权利也最稳当。我深深地知道我的一切来自于哪里——如果不是六姐,我想,我根本就没有学习语言的机会,这会儿已经在准备嫁妆了。那样的生活当然是——”
&esp;&esp;那样的生活当然是非常可怕的,华丽姿打了个哆嗦,语气真情实感,她说的也的确是真心话。虽然她其实也不算很崇拜六姐,并不会把对六姐的感恩挂在心头,对于自己得到的一切,好像颇有一些理所当然的感觉,但她其实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