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的疤,像是被刀划的,看着怪吓人的。”
刀疤!苏墨卿心头猛地一震,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人影。曹瑾身边有个心腹侍卫,名叫赵七,是曹瑾从死牢里救出来的亡命徒,为人凶狠狡诈,右手虎口处就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是早年与人斗殴时留下的。难道说,那个送信的,就是赵七乔装改扮的?还是说,赵七也已潜入京城,在为曹瑾奔走?
她强自镇定下来,不能慌,越是危急时刻,越要冷静。
她转身走到案前,取出一张素笺,研好墨,提笔在纸上画了一枝墨兰——与信笺上那枝如出一辙。
随后,她用只有她和沈如澜才懂的密语,在兰叶间标注了“瑾”字印记、虎口带疤的送信人,以及曹瑾余孽可能潜伏京城的推测。
这封信必须尽快送到沈如澜手中,让她早做防备。
然而,次日清晨,苏墨卿刚起身,就接到了林潇的禀报。
别院外忽然多了几个生面孔的货郎,有的挑着担子卖杂货,有的推着车卖糕点,终日在别院门口徘徊不去,眼神却时不时往院内打量,形迹十分可疑。
林潇暗中派人跟踪探查,回来时面色凝重地向苏墨卿禀报:“墨卿,我们被盯上了。这些人看着像是普通货郎,实则身手不凡,走路落脚沉稳,腰间似乎还藏着兵刃,绝不是普通的市井眼线,倒像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
苏墨卿临窗而立,望着院外那几个看似闲散的货郎,指尖紧紧攥着窗棂。曹瑾的动作倒是快,刚送了信,就派人来监视她了。
看来,想通过寻常途径送信给沈如澜,已是不可能,稍有不慎,便会被他们察觉,不仅信送不出去,还可能打草惊蛇。
她沉吟片刻,忽然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对林潇道:“林姐姐,帮我准备些东西——一套最普通的丫鬟服饰,一桶煤油,还有些易燃的废纸木屑。”
林潇一愣,随即明白了她的用意,眼中露出担忧之色:“墨卿,你这是要”
“事到如今,只能冒险一试了。”苏墨卿语气坚定,“他们监视得严密,只有制造混乱,我才能趁机出去送信。放心,我自有分寸。”
当夜,月黑风高。
约莫三更时分,别院的厨房突然冒出浓烟,紧接着便燃起了熊熊大火。
“走水了!走水了!”守夜的丫鬟大声呼喊,院内顿时乱作一团。
林潇带着下人一边呼救,一边奋力扑火,附近的邻居也被惊动,纷纷提着水桶赶来帮忙。
趁着火光与混乱,一个身形娇小的“丫鬟”提着食盒,低着头,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从别院后门悄悄溜了出去。
这“丫鬟”正是乔装改扮的苏墨卿——她卸了钗环,换上粗布衣裙,脸上抹了些灰,看着与普通丫鬟别无二致。食盒里表面放着几块糕点,底层却用油纸小心翼翼地裹着那封密信。
她一路快步前行,不敢有丝毫停留,径直往都察院张明远方御史方向而去。如今事态紧急,唯有求助于他,才能尽快查清曹瑾余孽的阴谋。
都察院门口,门房见是个深夜来送点心的小丫鬟,顿时面露不耐,挥着手就要驱赶:“去去去!都察院岂是你随便能进的?赶紧走,别在这儿碍事!”
苏墨卿连忙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递到门房手中。那是一枚羊脂玉佩,上面刻着 “清风” 二字,是她当年帮助张明远御史洗脱冤屈后,赠予她的。
“劳烦公公将此物交予张大人,” 苏墨卿压低声音,语气急切,“就说苏墨卿求见,有要事相商,关乎朝廷安危,还请张大人务必一见。”
门房见那玉佩质地精良,不似凡物,又听她言辞恳切,不像是说谎,便迟疑着接过玉佩,转身进了院内。
不多时,门房匆匆出来,对苏墨卿道:“张大人让你进去,跟我来。”
苏墨卿跟着门房穿过几条僻静的回廊,被引至一处简陋的厢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