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辈子都不要。
苏暮雪眼神冰冷似剑,一字一句像是在萧安辰心上戳刀子,戳进去还不行,她要的是反复戳反复拔。
“我说了不识就是不识,莫不是这你也要强迫我?”
“不,我不是,”萧安辰手再次伸出去,试图去握她的手,苏暮雪侧身避开,萧安辰看着空荡荡的手,脸上扬起一抹苦涩的笑。
阿雪不要他了,阿雪不要他了。
这个认知让他心痛难捱,心脏像是被什么掐着,死命的掐着,他像是溺在了水里面,窒息感一波波袭来。
痛,无法言说的痛,自心底蔓延,他想过很多两人再次相见的情景,她笑着投进他怀里,对他说,阿辰我想你了。
或许是,她还气着,但依然舍不得让他做什么,像之前无数次那样,妥协原谅他。
她还会给他做长寿面,还会在他怀里撒娇,说想和他生孩子,想和他一世一双人。
萧安辰甚至想好了,只要她高兴,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可可为何会这样?
她说不识的他,她否认了曾经的一切,为何会这样?为何会这样?
萧安辰想起,曾经只要他说痛,她总会把他揽进怀里柔声安抚,这次他也想试试。
“痛,阿雪我痛。”萧安辰脸色煞白道,他是真的痛不是假的痛,痛彻心扉。
苏暮雪静静看着他做戏,看着他手搭在身前弯下腰,低头痛苦□□,他痛?
哼,曾经她痛时,他做了什么,不管不顾强行要她侍寝,逼她喝下汤药,带着王嫣然到她寝宫来看热闹。
她痛不欲生时,他在哪?
哦,记起了,他在云兰宫,陪王嫣然赏月。
她因服药腹痛难忍时他在哪?
在云兰宫陪着王贵人用膳。
“阿雪,我痛。”
“很痛?”苏暮雪轻扯唇角,“你痛和我有关系吗?”
萧安辰:“……”
萧安辰直起身,想离苏暮雪再近些,他艰难地迈出步子,只是才迈了一小步,便被苏暮雪呵斥住,“你若是在靠近,我不介意死给你看。”
死?
不行。
这个字像是点燃了萧安辰内心的恐惧,他摇头说道:“不行,你不能死,朕不允!朕不允!”
几近疯魔的男子做事已经完全没有章法,几乎是心里想什么便做什么,他一把推倒身侧的桌子。
桌子倒地发出哐当声。
可这些还不够,他拎起椅子,朝一侧扔去,椅子顷刻间断裂了。
萧安辰手掌心被铁钉穿透,鲜血嗒嗒嗒掉到地上,若是之前,苏暮雪定会紧张得不行,帝王身体有损,那可是天大的事。
她会不吃不睡随侍在旁,直到他安好。
只是,那是曾经,现下的她不会了。他的生死同她何干,早在她决定离开正曦宫时,她便已经下定决心,她和他,自此都是陌路。
“阿雪,你来,让朕看看你好不好?”萧安辰伸出扎着铁钉的那只手。
苏暮雪后退再后退,后背抵上了门,她朝后看了一眼,找寻着逃跑的最佳时机。
“阿雪,是不是怕血?”萧安辰胡乱的把手伸到身后,“你看,没血了,阿雪别怕。”
风顺着门缝隙流淌进来,吹散在整个殿内,苏暮雪这才发现了另一个不对劲的地方。
她蹙眉问道:“你饮酒了?”
饮酒?
萧安辰已不记得他有多久不曾不饮酒,好像自从她离开的那日起,他便一直在饮酒。
晚膳更甚。
周嵩也曾劝过,“陛下,饮酒伤身。”
他们都不懂,他若是不让自己醉,又怎能在梦中见到阿雪,他想她了,想的发疯。
“嗯,只饮了一点。”萧安辰如实说道。
苏暮雪不喜欢萧安辰饮酒,确切说是怕,毕竟那些不好的事多数都是在他饮酒后,那些他强迫她做的事。
下意识的,苏暮雪又往后退了退。
萧安辰满眼都是苏暮雪,见她后退,出声安抚:“阿雪别怕,朕不会伤害你的。”
不会?
骗鬼去吧。
他这是饮了酒不甚清醒,若是清醒下,他怕早已经把她擒下。不过苏暮雪不怕了,之前那样委曲求全,一半为家人一半为自己。
她喜欢他,心甘情愿忍受着,痛也好,难过也罢,谁叫她爱慕他呢。
眼下,她对他已经全然没了爱慕的心思,至于爹爹那,他应该已经见到小坠子了,那封信应该早已到爹爹手里,后面的事如何做,她写的很明了,只要爹爹照做,总不会有性命危险。
爹爹也好,苏家军也好,都安虞。
那么,她还有何可顾忌的,大不了,不要这条命。
“阿雪,来,到朕这来。”萧安辰又用从前的伎俩哄她。
苏暮雪手扣在门栓上,拉开了更大的缝隙,只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