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皇位上坐着的皇帝没有任何的敬意,宁老太太虽然也是个胆大的女子,可她同自己的观念上是有差别的,何况宁欣所想的计划还不完善,实行起来难度颇大,时间也会很长,宁欣不准备告诉任何人,除了李冥锐之外!
宁老太太虽然不知道宁欣想得是什么,却能看出她有了主意,戳了戳宁欣的额头,“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看你是嫁人后一心为燕国公李家着想!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了,这话还真没说错。”
宁欣嘿嘿的笑着,磨着宁老太太让她消气。
“夫人,夫人,宫里有旨意,让您尽快入宫。”
嫁了燕国公府大管事的抱琴做妇人打扮,面带忧色的进门来,“听宫里人的意思是太后娘娘召见您,仿佛太后娘娘凤体不愈……”
宁老太太一拍炕桌,“昏庸!疑心太重!”
宁欣从宁老太太怀里爬出来,“算了,姑祖母,我若不进宫,很多人都不会放心的。”
“皇上就算是不放心,也不能将你困在后宫中呀,这消息传到前面,让李冥锐怎么想?是盲目进兵入了南越的圈套,还是让他后悔忠诚于陛下?”
宁老太太气得脸色发青,“这是谁给他出的馊主意?他不是想做明君吗?历史上哪个英明神武的君主做过这事儿?先帝怎么……怎么选了这么个多疑,耳根子软的?他遇见难事就不晓得动动脑袋?南越地图,他不会看?即便他不懂得征战,也可找些老将军过来垂询啊,我不信李冥锐没给他上奏折。”
“这个时候将你叫到宫里去,万一你有个好歹,他还指望得到李冥锐全部的忠诚?皇帝疑心出征的将领不是没有,可没有一个像当今做得这么明显的。”
宁老太太越说越气愤,“我想一准是贤妃吹的枕边风!”
在宁老太太抱怨皇帝昏庸糊涂的时候,宁欣已经重新梳洗过了,回眸浅笑着,“姑祖母,我没事的,入了皇宫,皇帝放心,我也可以借此晓得前面的消息。”
“我是担心皇帝一时……”
“色起?”
宁老太太点点头,“他能纳先帝贵人为妃,想来是为了一己私欲不在意礼法体统的人,你本就入了他的眼儿,这次你进宫去,太后娘娘也不一定能护你周全。况且你还有了身孕……万一你同皇帝周旋,伤了你肚子里的骨肉怎么办?欣丫头,你别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儿,长乐公主不在京城,太后娘娘便是对你有警惕之心,但皇上想要的话……太后拦不住。”
“姑祖母,我想我并非倾国倾城的美人,皇上也不是离开了我就不行。”
宁欣握住了宁老太太的手臂,“你且安心,皇上不会昏庸到轻重不分的程度。”
“我劝不住你,不过欣丫头,你要记得,当心贤妃,她是一条毒蛇,千万不可大意。”
“明白了。”
宁欣笑着应了,她离开燕国公府,宁老太太也不可能再在国公府里住着,命人准备好行囊,宁老太太同宁欣一起出门。
此时燕国公也得到了消息,他撑着手杖走出书房,站在月亮门前眼看着宁欣上了马车,燕国公眼圈微红,对宁欣的愧疚之心更重,宁欣嫁进燕国公府后,一直波折不断。
她是作为人质入宫的。
燕国公的拳头砸着院墙,“李家对不住她,发生变故时,都是她撑起了李家的脊梁!锐儿娶对了媳妇,可锐儿媳妇让人心疼……不行,我去同皇上说……”
“主子。”
老管家阻挡住燕国公,低声道:“世子夫人一向最有主意,您也说她应变能力最强,性格机敏果决,既然她毫无怨言的入宫,想来她心中是有主意的。您疼世子夫人的话,更不能坏了世子夫人的计划,您想,若是世子夫人需要您帮忙或是出面,哪一次她没提前说?”
宁欣指使利用起燕国公来从没手软过。
她一句话不说的入宫去,证明她不需要燕国公帮忙。
燕国公神色落寞,“我帮他们守好国公府!”
“奴才想二老爷很快会上门……”
“不见,他上门来,你就给我将他打出去!省得我被他的混帐话气死!”
燕国公撑着手杖回到书房,自打李冥锐进兵不利的消息传回京城后,二老爷就没闲着,几次登门来鼓动燕国公同怯战的李冥锐划清界限,他说燕国公一脉不能被无能胆小的李冥锐拖累了……
燕国公自然不会听他的话,念着兄弟情分没将他怎么样,如今宁欣入宫为人质,指不定二老爷会来说什么混帐话,此时燕国公可不会再念着以前的情分。
万一李冥锐战败,皇帝迁怒燕国公一脉,削去世袭的国公爵位,毁掉丹书铁券,他也认了。
起码燕国公府是毁在了疆场上,而不是毁在了一群混账不肖子孙手中!
在心底深处,燕国公更愿意相信李冥锐和宁欣。
最近这段日子他在书房一直研究南越的地形,命人打听外面的消息,以他的经验判断,李冥锐做了最恰当的抉择,不过昨日传来的消息,让他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