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喂他米汤、参汤、鹿茸汤。虽然流出来的居多,但她不知疲倦。只要能渗进去一点,她就开心到不能自已。
千夜回来,坐在虞少爷床边,握住他的手,絮絮跟他说话,“今天你弟弟百岁,外院没有上课,都来喝喜酒了。”
钏儿与千夜达成相依为命的默契,成为大少奶奶自言自语的唯一聆听人。
钏儿继续喂虞鸣烨,她坚信大少爷只是太累了,等歇过来,就会醒来。
千夜:“学堂外的荷花都开了,过几天就能结莲子。我不喜欢莲子芯,太苦了。”
钏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你见着十三姨太了吗?肚子明明比胸还平,她偏要扶着腰走路,大老远就咋咋呼呼的……”
千夜:“昨天沐先生讲了《格物》,格犹穷也,物犹理也,犹曰穷其理而已矣。他说,你以前最是喜欢。”
钏儿自顾自的,“有了二少爷,谁还稀罕十三姨太肚子里那个?她也是白张扬。”
两个人在空寂的房间,各说各话,也聊了大半天。
晚间,宴席散去,虞老爷过来探看大少爷,让小厮将吃食放在千夜的厢房桌上。
他喝了一点酒,身上有些酒气,并未喝醉。看过儿子,他出来对千夜说:“我看你也没吃什么,吃些再睡吧!不然饿得睡不着。”
千夜坐到桌边,倒了杯酒,自己仰头喝了一盅。
虞老爷也坐过来,“听小十五说,你们想去镇上照相馆留影?你若喜欢,我遣人将照相匠叫到府里,给你们拍几张。”
千夜面无表情,“你有了二少爷,还来看大儿子做什么?”
虞老爷被她噎住,沉默半响,又温声说:“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但也不是鸣煊的错,他还那么小……”
千夜失笑,“你刚死了儿子,就和姨太太弄出个孩子。”
虞老爷“噌”地站起来,“鸣烨还没有死!”
千夜眼泪掉下来,双手抵住额头,“对,他还吊着一口气,帮虞家添丁添口……”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虞老爷见不了千夜落泪,多少怒气、多少不甘,都被她化作绕指柔,绕在心里千回百转。
他慢慢走过来,想要抱住她,抬起手又落下。她还那样年轻,鲜活又生动,面对冯司令的调戏,她敢指着对方鼻子大骂。如今却失了心神,没了灵气。
虞老爷:“你若讨厌芒夏,我让她搬去庄子住,好不好?”
千夜抬头盯住虞世安的眼睛,“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你想要什么?”
千夜眼里爆发出的光芒,刺痛了虞老爷,“鸣烨若醒着,也会这样……”
千夜扶着桌子起身,嘴角噙着冷笑,“你以前根本瞧不起我。难道被我上了一次,就念念不忘了?”
虞老爷对这段禁忌过往绝口不提,此刻被千夜一语道破,难堪地闭上了眼,“是,你是鸣烨的妻子,我不该对你有非分之想!”
下一刻,千夜揪着他的衣领,吻上他的嘴唇。
虞老爷愣怔片刻,开始激烈的回应。
两个人撞倒了凳子,外间的小厮想要探头查看,被虞老爷一嗓子吼出去,“滚!不许进来!”
千夜将虞世安压在床上,奋力啃噬。这个人不顾儿子生死,不许他去医院开刀,让鸣烨冒险怀胎。现在他得了儿子,又让姨太太怀孕,孙辈也要出生。他可真得意啊,还惦记上儿媳妇了。
她吻得虞老爷喘息不止,箭在弦上的时候,突然停下动作,毫无欲念地说:“我累了,你回去吧!”
虞老爷被吻得灵魂出窍,满脸绯红,嘴唇还被咬破了。他不可置信地问:“你是在报复我吗?”
千夜看着他,“对,没错。”
虞老爷眼里蕴含着怒意,“千夜,你在玩火!”
千夜笑了,残忍又戏谑,“难得你肯配合,虞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