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呢?”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这是袁大人给小人的赏银。”
黎川接过,递给虞老爷,银票上赫然印着虞家粮铺的徽章。当时,芒夏的兄弟正好管着四家粮铺。
陈怀山又说:“办事时,袁大人的妹子催着小人多弄几次,确保能一举成孕。那日她要了小人四次,小人差点昏死过去。小人依稀记得,那位太太私处有一颗胭脂痣,煞是鲜艳……”
虞老爷喝止,“住口!”真是满嘴污言秽语。芒夏私处的小痣,他最是清楚。这等隐秘,堂下的人、千夜,甚至是其他什么人,不可能知道。他转向芒夏,“你有什么要说的?”
芒夏不顾身子笨重,“噌”地站起来,哭道:“这是血口喷人!老爷,你要给妾做主啊!妾肚子里的,真真儿是老爷的骨血!妾可以指天发誓,如果不是,愿遭天打五雷轰!这定是千夜怀恨我杖杀了她的姘头,找人演了这出戏!老爷,您对那奸人动刑,不怕他不说实话!”
陈怀山听了芒夏的话,眼里闪过一抹痛色。
千夜悠闲地说:“十三姨娘发毒誓也没有用。这事,好查得很。黎管家,六月十九,十三姨太可曾去过广济寺?”
黎管家赶忙命跟班取来门房出入记录与用车记录,查了片刻,对虞老爷说:“老爷,六月十九那日,四姨太、六姨太、七姨太、九姨太、十二姨太、十三姨太,六位太太一起去了广济寺。”
千夜对黎管家说:“再问问十三姨娘的贴身丫鬟,她家主子,上完香后,都做什么了?”
黎管家叫来小丫鬟碧儿,问她上香那日,十三姨太可曾到寺中客房休息?
碧儿不明就里,五个月之前的事,她哪里记得清?支支吾吾说:“约么是到客房小憩了一会,每次去庙里都是如此。”
芒夏骂道:“碧儿,你胡说什么?”
碧儿吓得不敢说话。
千夜笑道:“十三姨娘见事情败露,恼羞成怒了?”又对黎川说:“黎管家,我也不大清楚,老爷宠幸哪位姨娘,是否得有个记载。不然,虞府这么多女眷,在外面乱来,混淆虞家血脉,就不好了!”这东西若在皇家,就叫起居注。
黎川摸摸鼻子,又看了看虞老爷,见对方颔首,便回答千夜,“不瞒大少奶奶,这个确实有的。”
千夜:“有就好。听闻老爷近半年不近女色,只有十三姨娘喜得雨露,查查,是哪天?对了,再查查,十三姨太是哪天诊出身孕的?”
黎川这次翻出一个小册子,直接翻到中间,记录最后一行,“老爷与十三姨太……咳……是七月初一。十月初四,十三姨太诊出喜脉。”
千夜:“咱推断一下啊!假设十三姨娘六月十九与柳四行了云雨……”
芒夏气得叫嚷,“我没有,你胡编乱造!”
千夜:“我说了假设!六月十九行事,到了七月初一,未来癸水,是不是就能大致断定有孕了?”
虞老爷从无法相信到不可置信,时间上着实严丝合缝。再想想芒夏与她兄弟的为人,为了钱财地位,大抵也能干得出这种事。堂下的奸夫乍看不可能,可是带有虞家粮铺徽章的银票、芒夏的隐私、几个时间点,都印证了他所言非虚。
芒夏“噗通”跪倒虞老爷脚边,抱住他的大腿,“这都是有人陷害,老爷你不要听信谗言。你要相信我……”
千夜扭头对虞老爷说:“您还要十三姨娘亲口供认吗?要的话,儿媳可以替您审问。”
虞老爷怒意翻涌,他竟被这等贱人耍得团团转。芒夏以为母凭子贵就能在虞家作威作福了?他抛下一句,“你去审吧”,便离开前堂。
二太太也是震惊,没反应过来这急转直下的事态,看着黎川发愣。
黎川扶起她,“二娘,我送您回去吧!”
主事的都走了,千夜命人将芒夏押到院中。递给陈怀山一根大棍,轻声对他说:“她就是杖杀陈三哥的凶手,你去给弟弟报仇吧!”
陈怀山接过棍子,一步步走近芒夏。
芒夏吓得花容失色,忍不住抱住肚子,口中尖叫:“我肚子里是老爷的种,你们谁敢……”
话音未落,一棍子打在她胸口,她疼得弯了腰。再一棍子打在她后背,致使她整个人趴伏到地上。肚子撞地的瞬间,她痛得大喊。顺势翻了个身,又迎来第三棍……
在场的小厮都是大少奶奶的心腹,此刻不约而同闭上眼睛。有胆子小的,还堵住耳朵。这哪里是审讯,完全是场单方面的杀戮。
只有千夜,一瞬不瞬盯着芒夏扭曲的面容,露出嗜血的笑容。
十几棍下去,芒夏不再翻滚,身下晕染出大片血迹。
陈怀山累得扔下棍子,看着地上的人发愣。
有胆子大的小厮,上前探了探芒夏鼻息,吓得缩回手,哭道:“大少奶奶,十三姨太没气了!”
千夜将陈怀山拉到角落,递给他一叠银票,“陈二哥,赶紧带着父母兄嫂去外乡置办宅子,重新生活吧!”
陈怀山接过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