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可谁敢驳您的主张呢。”
荣烺笑,“你还挺灵光啊。”
“不敢不敢。都是得罪人的事,臣并不是担忧日后前程,臣也没想过做高官。就是想,既是要做,就做成,做好。国子监是寒门子弟的通道,臣愿为守路人。”
殿下
正文
唐宁此人性情温文,略清瘦,自身形到相貌都属斯文书生的类型。没想到却能说出,愿为寒门守路人的话。
就凭这话,荣烺决定认真听一听唐宁的政见。
今日休沐,颜姑娘等人也都回了家。
颜姑娘准备找父亲谈一谈公主与翰林掌院吴学士之争。
“原本公主并不在意官学由谁来管,只要官学越来越好,不论谁管,官学都是朝廷的。”颜姑娘道,“吴学士太过傲慢,公主为官学费了多少心血,吴学士不来道声谢,一句话没有就直接上书,请公主退出官学,简直不通人情。”
摇椅有规律的摇动,颜相双目微阖,抚着膝上的猫,漫不经心的说,“你也说是不通人情,可于法理而论,官学原就属翰林所辖,吴学士略失人情,却不能说他有错。”
“何况,公主令内官到内阁颁下令旨,也羞辱了吴学士。”颜相道。
“那也是吴学士失礼在前。”颜姑娘强调。
流水淙淙,带来丝丝凉意。颜相道,“自太祖皇帝开国以来,今朝除太后娘娘与陛下,公主是第一个将内旨下到内阁的人。”
“公主都说了,她不是针对内阁,那是给吴学士的回复。”颜姑娘说,“爹你想想,吴学士一幅只愿用奏折与公主对话的人,公主能怎么办?上次公主召钟学士说话,还碰一鼻子灰,哪儿还敢轻易再召翰林学士?”
“你这话就是开脱了。”颜相睁开眼睛,看向女儿,“那是颁令旨,正经印着公主私印的令旨。这道令旨是给谁的,难道事前没交待清楚?陛下的圣旨,太后娘娘的懿旨,能这样糊涂?”
颜姑娘一时哑口。
颜相道,“你们是公主的伴读,此事有失,便是你们服侍公主不利。”
颜姑娘被父亲说的心头一愧,“我当时心里也想了。我实在不愤。”
“何事不愤?”颜相问。
“公主做事,全无私心,都是为了帮助别人。可大家因为公主是女子,对公主颇有轻视。”颜姑娘是很愿意同长辈沟通的,她坦诚说出心中不满,“去年史师傅要修城墙没银子,公主帮他募来的银子,可修城墙时,史师傅只请大殿下过去巡视,除了向公主道谢,其他事问都没问公主一句。还有钟学士更不必提,原本公主听说官学有些不成体统,就是想叫钟学士问问情况,结果,便因公主是女子,钟学士就一幅安能摧眉折腰的样子,把公主谴去召他的内侍官骂了个狗血淋头。如今这来个吴学士,更是没把公主放在眼里。”
“所以公主要下令旨时,我还没拦。简直人善被人欺。公主不算软弱,朝臣都敢这样无视公主,倘公主事事依礼,凡事退让,朝臣岂不更不将公主放在眼里了?”
颜姑娘道,“这世上,好人做一万件好事,只有一件不好,也会被人嘲笑。而越是不好相与之人,但凡做一件好事,也会被人津津乐道。公主天生有锋芒,我怎么能劝公主温良呢?”
颜相唇角一翘,“那你这便是求仁得仁,何需在我这儿聒噪。”
“我是跟爹你讲一讲公主的难处。公主待我很好,对爹你也很尊敬,而且,公主的性格,只要不因公主是女子而轻视公主,便能知道公主是多么有才华的人。爹,公主在朝中的处境是很艰难的。我听说,吴学士、御史台、郢王都能在朝中说公主的不是,却只有寥寥几人为公主说句公道话。爹,您心里是怎么看的呢?”
“你在公主身边,如何知道朝廷上的事?”颜相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