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听我说。”荣烺有自己的分析,“闻峻宁性情稳重,我认为什么样的差使交给他,他都能认真用心的完成。他是一个既能独自为将,又很擅长配合的将领。皇兄你也赞过他练兵出众,是不是?”
荣绵的军务经验比荣烺丰富太多,对禁卫将领也熟悉,点头,“闻将军的确是可造之材。”
“小楚将军出身名门,对待差使一丝不苟,可靠周全。郑衡武勋家族出身,北禁卫是兵卒素质最差、最油滑、最难整合的一群人。朱雀卫、羽林卫强悍似钢刀,杀敌很好用。北禁卫像是柔韧的绳索,没什么形状,也贵在柔软无形,用得好可以捆住对手的手脚。”
荣烺的好处在于,她对自己所选择的人或事会有清晰的说明。而且,她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气质。
哪怕歪理也能说的坦荡自如,振振有辞。
齐尚书轻轻捏着扇柄,文官对军务的涉入一般都比较浅。最后还是由兵部黎尚书推荐了闻峻宁这个人选。
大家都没意见。
内阁议事结束。
荣烺与齐尚书交换个眼色,齐尚书与诸人出了万寿宫正殿,他未一同离开,而是直接去了荣烺的院子。
程御史瞥一眼,奇怪,“齐尚书去哪儿了?”
方御史道,“那是公主院子的方向。他们或是有话说。”
程御史哼笑一声,“要不是河南这事儿是急件,我得怀疑他俩提前串通好的。”
方御史,“串通不大可能。齐尚书一见自己意见竟与女弟子不一样,立刻转变策略拱卫女弟子的提议。要说机敏决断,齐尚书也是当世前三了。”
“对这混账东西,你说这么好听做什么。”程御史不满的抱怨方御史,连骂三声,“混账混账混账!”故意给他添堵的混账!
方御史,“你这也有点没风度。”
“还好吧。我是替你骂的。”
方御史,“谢谢你替我,以后不用替了。”
荣烺也回自己院儿跟齐师傅讨论第一次参加内阁议事的事。宫人端来茶点,荣烺笑,“我还以为齐师傅你真生气了呢。”
“生气倒不至于。不过我也没想到你竟然意见跟我不一样。”齐尚书惬意的品鉴着荣烺的好茶。s
“因为我真的觉得御史台比刑部更适合。整个案情也是御史台更了解,倒是齐师傅,你怎么会推荐刑部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程蔷关系很差,当然要推荐刑部了。”齐尚书爽快的说。
荣烺一本正经的纠正师傅,“以后不能这样,得放下私怨,以国事为重。”
齐尚书懒懒地吃着点头,“我又不是圣人。再说,刑部一样干得了这点事。你别瞧李尚书那小鼻子小眼的样儿,他可是人称第一抢功尚书。”
“哈哈哈,这叫什么称号。”
“就是说凡事有功劳都是他的,有责任都是下属的。”
“那他怎么做到尚书的?”
“因为他用人有一手啊。要是没有能立功的手下,他也没处抢功去。”齐尚书道,“他是个为官高手。若有机会见到刑部两位侍郎你就知道了,那俩人,都是一心一意为政务的干将。”
说一回李尚书的闲话,齐尚书不解的问荣烺,“你不很讨厌程蔷么?你怎么这么大公无私啊。”
“当然得以国事为重了。”荣烺正色。
齐尚书靠着椅背,望向荣烺的目光中有一种空灵的澄澈,这几乎是不会出现在顶级官员身上的眼神。
“你也应该能感受到参与政务的难度了。”
“还好吧。”荣烺没觉着很难,“就是举荐人得负有责任吧。”
齐尚书叹为观止,“你是象房的大象么,怎么这样迟钝?刚不挺伶俐的,那几句负责的话也说的不错。”
“我是看你想让我那么说,我就说了啊。也安安他们的心。”实际荣烺觉着说不说也没什么事。
荣烺补充一句,“而且大象也不迟钝,大象还挺聪明的。”
齐尚书道,“承诺并不是假的。如果御史台办砸了,公主就要退出政务,您明白这事的严重性吗?”
荣烺“哦”了一声,“以前我没参与过议事,但我想说还是能说,直接跟祖母和父皇、皇兄说就行了啊。”
“那如果太后、陛下、大殿下都希望您不要再谈论关于政务的事呢?”齐尚书问,“希望您以后关注琴棋书画、德容言功呢?”
荣烺愣住了,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荣烺说,“可朝廷就是我家,我难道不能过问自己家的事?”
齐尚书想,皇家人这想法跟咱们正常人是不一样。
尤其荣烺这种自幼要啥有啥的公主,她完全不认为议政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就这爱巴巴的个性,估计她早在太后耳边不知嘀咕过多少与政务相关的事呢。
齐尚书指个皇家前辈给她举例,“顺柔长公主就没有参与政务的权力。在太后娘娘辅政前,太祖皇帝立在凤仪门的训诫碑上清楚写着,